“沒有商量的餘地麼?”鄭昊宇笑著說,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有些微慍的劉柳,她還真的是個性不改。
“沒有!”劉柳決絕地回答道,把兩張自己的賣身所得放進了包包內,看到侍應端上來的美食後,不客氣地就獨自享用了。
這頓落實協議的晚餐,讓劉柳如同嚼蠟,食之無味。她表麵上裝得如無其事,淡定自若,其實內心的掙紮痛苦一點都沒有少。她覺得鄭昊宇是個很讓人看不懂的人,有時他對自己專製霸道,有時又是那麼的體貼溫柔。
如果不是他在提醒協議的存在,也許劉柳早就被一時的歡愉所迷惑了。
“你什麼時候讓我見一下媽媽?”劉柳在提到母親張梅時,語氣是低下的,這被她自己總結為忍氣吞聲。
“在合適的時候吧,她已經骨髓移植完了,現在在無菌室裏,不方便聯絡。”鄭昊宇用刀切著牛排,眼睛望著盤子,語氣十分生冷。
“謝謝……”劉柳幾乎是咬著牙吐出了這兩個字,媽媽的事情逼迫她改變了對他的態度,前段時間的對抗,使她認清了現實。
鄭昊宇沒有回答,依舊享用著他的晚餐。這時餐廳裏的音樂聲響起,優美動聽的旋律一時衝淡了裏麵的尷尬。
“你會跳舞麼?”鄭昊宇用餐巾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突然問了劉柳一句。
“呃,跳舞?”劉柳抬頭疑惑地問道,她不知道他忽然又有了什麼怪異的主意。
“我們來跳支舞吧!”鄭昊宇站了起來,伸出手看著她。
劉柳知道這肯定又是他的心血來潮。但她不能違背他的意願,尤其在這個時刻。“可是我的技術一般,你要有心理準備。”
兩人來到餐廳的中央,隨著音樂響起,緩緩地踏著舞步翩翩起舞。在餐廳裏的工作人員,都被這一對璧人所傾倒。男的風度不凡,女的美麗大方。劉柳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她有些嬌羞地躲到了鄭昊宇的懷中,不知為什麼,她就怕別人看穿自己。
不知不覺地跳了許久,酒店外的燈光也漸漸暗了,看來時間差不多了。鄭昊宇摟著劉柳,走出了餐廳。
公主和王子的故事隻會是個容易破碎的夢,所有的一切終將回到現實。鄭昊宇摟著懷裏的女孩,他其實也總是懷有心事,隻是他寡言少語的個性,在別人看來是一種天生的冷漠。
電梯在中間的樓層停了下來,這時走進了一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那個男人仔細地看了看鄭昊宇,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原來是鄭總啊!你好你好!”邊說邊伸出手來想和鄭昊宇握手。
鄭昊宇冷眼瞥了一下這個看似粗鄙的男人,眼睛微微眯著沒有反應。
男人看到鄭昊宇不理自己,立即露出了百般討好地神色,他半哈著腰,一邊賠笑一邊給自己解圍:“我是創世的李大發,上次我們在紫韻流光會所吃過飯啊!”
劉柳聽到了“紫韻流光”四個字後,緊張地後退了一下,她認真地看著這個麵熟的男人,忽然間想到了那天強迫她喝酒的人,原來是他!
鄭昊宇感覺劉柳的小手此刻突然抓緊了他的衣角,他看了看眼前的這個惡俗的小人,冷漠地回了一句:“你好!”,然後便再沒有理過他。
電梯“叮”地一下就到了,門打開後鄭昊宇摟著劉柳,眼睛都沒抬就徑直走了出去。那男人見他們這麼快就走了,急忙跟在鄭昊宇的身後。
“鄭總,以後還和小弟常聯係嗬!這是我的名片。”那神情和哈巴狗的樣子沒有兩樣。
鄭昊宇走出大門,老王的車子已經在外等候了。他一下子就坐上了汽車,沒有伸手接名片的意思。
“鄭總,上次太匆忙了,以後有空小弟做東啊!”那家夥還真是像狗皮膏藥,一直貼著不放,手還把住了車窗,頭幾乎探了進去。
老王沒法開車,隻好停在那。過了好一會兒,那家夥還沒有鬆手的意思,鄭昊宇隻好接過他的名片,冷酷地說:“有機會的。”
男人聽到了這句話,好像得到了聖旨一般,一下子退出車窗,在車外點頭哈腰地表示感謝。
鄭昊宇搖上車窗,用鄙夷的神色看了看這個男人,命令老王開車。
躲在懷裏的劉柳有些發抖,她又想起了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