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時候的記憶-山村詭事(1 / 3)

我生於1990年,那個時候已經過完打土匪鬧革命的時代。但是還是一個很貧窮、落後的年代,那個時候教育開始普及,學校開始向學生灌輸科學,反對封建迷信,反對世上一切鬼神的說法。老師說:“世界上隻有科學,沒有鬼神。那些所謂的鬼神都是一些心懷不軌的人,為了各種目的,胡編亂造欺弄那些不懂科學沒有文化的老實的人。”曾經一度我對老師的這句話深信不疑。

我出生在一個很偏僻的山村—土寨村,聽村裏一位老人家說其實以前叫土匪村,以前我們村土匪橫行,那些土匪還修了好多山寨。後來改革開放了,土匪被消滅完了,大家覺得土匪村太難聽了就改成土寨村。可當一細想,土寨--土匪的寨子,改了一個字也抹不掉他的前身。

我們村共有八戶人家,算的上是人煙稀少吧,而且每戶人家都離的很遠。但在我們這片山算人口比較多的了,如果再往深山走,裏麵基本就荒無人煙了。這裏沒有公路,有的隻是綿延的大山和崎嶇的山路。巍峨的高山,狹長的溪流就是一道道天然的屏障把我們和外界悄悄的隔開,怪不得以前這裏有這麼多土匪,都是占據天然地理優勢。這裏山高路險,還沒有公路,所以我們每次趕集都要花半天的時間翻山越嶺。我們村屬於深山林密,在白天都聽不到一點嘈雜聲,晚上連一聲犬吠也沒有。

我討厭這種安靜,感覺整個村子像死了一樣,到處都是一片死寂。

我是被我奶奶一手帶大的,因為我出生一個月不到,我媽媽就病死了。奶奶說我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人,是喪門星,會招災,會克死父母。她怕我會克死她兒子,所以就讓我叫我爸爸為叔叔,還讓我爸爸在我不到一歲的時候就外出打工,隻有每年過年才會回來小住幾天。所以我到現在都記不清楚他到底長什麼樣。我感覺她和其它小孩子的奶奶不一樣,我們村其它老人對她們的孫女、孫子可好了,像捧在手心裏的寶,從來舍不得不打罵。可我奶奶就不一樣,我就像我們老馮家撿的孩子,而且還是撿了一個掃把星。她老是三天兩頭的找各種理由打我、罵我。有時候打完我,還用她那褶皺的食指指著我鼻子說:你這個克星,你這個掃把星,你怎麼不去早點死…她每次打罵完我,我就一個人偷偷跑到屋後的山林躲著哭,哭著哭著時間就慢慢過去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到多久…每次被打,我都好想像其他小孩一樣有爸爸媽媽的庇佑和疼愛。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媽媽,我想跑出去找爸爸,可是想想爸爸估計也應該不會愛我了,在我記憶裏他重來沒有抱過我,在家時對我也是冷冰冰的。

我從5歲起就被要求學做做飯、衣服,割豬草、喂豬、放羊。其實幹農活也不算怎麼,最主要是村裏沒有小孩願意和我一起玩,除了比我大兩歲的堂哥。村裏的其他孩子每次見到我都躲的遠遠的,像躲瘟神一樣。有一天我看到村裏有幾個小孩子在玩過家家,我就悄悄地躲在遠處看。後來被劉大嬸家的小兒子發現了,他跑來惡狠狠的對我說到:一生下來就招惹野貓,你就是個掃把星,離我們遠點。聽完我傷心的跑到伯娘家。我嗚咽著把剛被欺負的經過說了一遍,伯娘安慰我說:“傻丫頭,不要聽他們胡說。”“那野貓是怎麼回事呀?我有時半夜醒來也會聽見屋後有奇怪的叫聲,那就是野貓的叫聲嗎?”我緊接著問到。伯娘放下了剛納好的鞋底,打算起身離開。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哀求的問到:“伯娘,你就給我說說吧?”伯娘脾氣很好,不像奶奶隻要問她什麼都會不耐煩,有時還會打我。伯娘歎了一口氣說道:“從你一出生,每天晚上一點過後屋後都會傳來一隻野貓淒厲的叫聲。然後你就開始哭,怎麼也哄不好。直到那隻野貓不叫喚了,你才停止哭聲。你爸爸和你奶奶曾經還打著火把去屋後的山林尋找那隻野貓,但怎麼也找不到。”我家屋後是一片陡峭的山林,林子草木茂密,林中的平地上還有好幾處墳堆。聽奶奶說葬得都是我們老馮家的人。“你每天晚上都要哭上一個多小時。你奶奶後來去找了鎮上的王道士過來給你看。王道士看了你的生辰八字就給你奶奶說了幾句話,然後第二天給你帶了一道符過來。就是你現在脖子上掛著的那道符。”我伸手把脖子上那個用黑布縫成的一個三角形的東西拿出來看了看,原來這居然是一道符啊。伯娘接著說:“從那以後那隻野貓再叫你也不會晚上哭泣了。”我專注的望著伯娘的眼睛,似乎理解了什麼,又好像不懂。過了一會,伯娘再補充說:“丫頭,你不要多想。林子裏各種飛禽走獸都有,晚上叫一下很正常。可能就是恰巧那個野物就在你家屋後的林子裏安了個窩,所以你不要聽村裏的小孩瞎說,懂嗎?”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五歲之前,我一直都沒有感到害怕過,除了奶奶的打罵讓我害怕之外。記得以前村裏的大人都說命格屬陰的人,膽小或火焰低的人,特別是未滿12歲的孩子最容易看到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我家院子下有片竹林,竹子長得很茂盛,就算是白天晴空萬裏,在這竹林裏麵也是很昏暗,而且這裏很少有人路過。記得那是一個下午快到晚飯時間了,我一個人走在屋前的一條小路上,正準備去找堂哥玩。堂哥是我小時候唯一陪我玩的夥伴,也是我對我最好的人。走著走著,路過在一個岔路口時,我透過昏暗的竹林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老頭。他上麵穿著藏藍色大風衣,下麵是一條同色的褲子,頭戴一頂藏藍色帽子,四邊的帽簷還帶著棕色的絨毛。我當時雖然小,但一看他的裝扮就和我們村裏人不一樣,我覺得很詫異。然後就在接下來的一秒,空氣似乎瞬間凝結了。隻見他把左手拿著的一塊竹籬笆放到地上,然後他躺了上去。就一眨眼功夫,老頭就不見了,地上的竹籬笆上卻躺著一頭小黑豬。當時的我太小了,搞不清是什麼狀況,常識告訴我這個肯定不正常。所以我驚恐的跑開了,我風風火火的跑了幾分鍾找到了正在鋤地的伯娘和堂哥,我把我看到的和他們說了。但他們都笑我,說小孩子家家的就會撒謊了。我固執的拉著他們一起去我剛看到老頭的地方,但是當我們都去到那片竹林的時候,發現竹林裏什麼都沒有,不要說一個人,就連那塊竹籬笆也不見了。我怎麼也理解不了為什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會變成一頭小黑豬。吃晚飯的時候我怯生生的和奶奶說起了我下午所看到的,奶奶今天的心情好像不錯,表情沒有那麼難看。她慢慢的把手中的碗放下,眼睛望向黑漆漆的門口說道:人死了要先停放在一張竹籬笆上,等到道士來了才開始把人放到棺材內。人死後會再去投胎轉世,有的人在世時做的壞事太多下輩子就會投胎當豬狗蟻獸。說道這裏,奶奶突然停了下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外。過了一會,她轉過頭看了看我說到:你今天應該是看到那個老頭是解放後的人,估計是去趕著投胎了,這輩子作孽太多,下輩子就隻能做豬了…。我聽完奶奶的話一個晚上都嚇得不敢睡覺,為什麼我會看見這些。而且從那次起,我晚上老是做噩夢,經常會夢到兩個我不認識的女人,一個大人穿著白色碎花上衣,牽著一個約五六歲的穿粉色花棉襖的小女孩。但是我記不清她們長什麼樣。她們有時對我笑,有時又好像在對我說話。她們好像糾纏上了我,我特別的害怕,但又不敢告訴別人,從那後我每天都害怕睡覺,都盼著早點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