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琪一張精致的臉頓時慘白如紙,從小到大沒有人告訴她,想贏就要不擇手段,就要狠,哪怕是對自己。
諸如這些方麵兒,她比許澤潤差了何止千裏萬裏,她不得不在此刻也反問上自己一句,到底憑什麼跟他鬥?
不服氣,不甘心,心裏憋著無數濃的化不開的煙霧,這讓她憋悶,苦惱,呼吸困難。
張開口,肺葉急速擴張,她試圖狠狠地呼出這一口汙濁之氣,受夠了,想要反抗,可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力,讓她深深的絕望,一如四年前。
關於他,關於他們,她想的太過簡單,她根本連對手是怎樣的人都尚且不了解,隻憑借一腔熱血與一池的倔強和堅持,她怎麼能夠打敗他?
徐美琪的絕望和痛苦,許澤潤仿佛看不到,反而,心底隱隱升騰起一種變態的快感和成就感,讓他很是滿足。
似乎,讓她陷入苦惱和絕望,是他做的很成功的一件事兒。
許澤潤微挑的唇角弧線愈發挑高,眉目間的邪魅和嘲諷,赤裸裸,那麼的刺眼,所以以至於後來他的話,朗聲而出,也就不再那麼傷人了。
“又不是處女了,你倒是門兒清,怎麼樣可以自貶身價!”
他自以為是的認為,她的反抗就是欲拒還迎的把戲,這話就是告訴她,沒用,又不是沒睡過,這樣俗爛的招數隻會讓她更討人厭,更不值錢而已!
他的聲音明媚而清脆,那麼清晰刺入她的耳鼓,讓她所有的堅持麵目全非,突然,便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
她沒有他那麼無恥,不如他一樣不要臉,茫茫前路霧茫茫,她不覺得自己還有出路。
一雙手一直被她背在身後,手心杵在吧台之上作為不讓自己倒下的支撐,忽,摸到一片玻璃的碎渣,她伸手緊緊的握住掌心。
犀利的刺痛感,好痛,可趕不上心底的屈辱之痛。
一雙手緊緊地攥著玻璃的碎片,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重新活過來,不至於當他麵兒就敗下陣,以至於臨陣脫逃。
她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吞一口氣,將所有今天,以前,種種屈辱和不快重新吞回心底壓著。
此時此刻,她需要重整旗鼓,今天的受挫和打擊,隻為了將來有一天翻牌之後更加喜悅,所以,她忍,忍一時之氣,為了今後揚眉吐氣。
“所以,許大少如此這般自降身價,情為哪般?”
嫌棄她不是處女,出言諷刺兼具嘲笑,沒錯,他說的都對,沒有一點兒問題,事實上連她自己也嫌棄自己肮髒,所以,不是事先就知道事實嗎,緣何今天還要像個禽獸一樣占她便宜?
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徐美琪話中的嘲笑之意,許澤潤自然聽懂了,也因此,臉上表情風起雲湧,烏雲一般黑氣沉沉。
“所以還請許大少自重,輕浮放蕩對年輕貴公子來說那是風流,對上了年紀的大叔,那就隻能算是下三路不要臉了!”
許澤潤今年三十四歲,正是男人走向成熟,最好的年紀,可對於二十八歲還沒過三的徐美琪來說,他的年齡勉強可以算是人家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