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和阿武都有些走累了,水壺中的水也差不多快被我們喝光了,阿武氣喘籲籲地問我:“蟈蟈……那條活到底在哪裏啊?”

“一般來說……越靠近水源的地方,植物長得越茂盛……動物出現的跡象也越……明顯!”我喘著粗氣,呼哧呼哧地說著。

阿武聽完我的話立刻往四周看去。

“原始密林裏,一般在……水源的三百米之外……就能聽到水流的聲音……呼呼……”

我一邊走一邊繼續說著,卻發現身後的腳步聲好像停了下來。我詫異地回過頭去,發現阿武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似乎屏住了呼吸在努力地聽著什麼。

突然,阿武衝了過來,興奮地拉住我的衣襟,手舞足蹈地喊起來:“蟈蟈……蟈蟈!窩聽到歲聲了!”

我心中一片欣喜,趕緊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仔細確認,沒錯!水流應該就在我們的正前方!

我拉著阿武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周圍的光線就漸漸明亮起來,然後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

陽光明媚,雲彩千變萬幻,翠綠色的草叢中,清澈見底的小溪緩緩流淌,就像一條銀色的絲帶沒入森林的盡頭。幾塊被水流衝刷得圓潤有光澤的石頭點綴在溪麵上,潺潺的溪流聲回響在林間,餘音繞耳,久久不散。

取得勝利的第一步,我和阿武都很興奮。我們跑到小溪邊蹲下,用雙手捧起水喝了幾口,溪水冰涼甘甜,讓我從頭到腳都覺得清爽振奮。我又讓阿武拿出水壺,把已經喝空的水壺重新灌滿水。

整裝待發後,我們繼續上路。

我們沿著溪流一直往前走,越接近溪流的源頭,溪麵就越寬,水流也越來越湍急。溪流漸漸彙聚成了一條小河。

奔流不息的水流,嘩啦啦地衝擊著一塊塊大石頭,水流被分開又彙聚,不時有幾塊枯木被水流衝撞在岩石上,當即被撞得四處飛散。而沿著河流的小道也越來越難走,漸漸地就被濃密的灌木和堆砌的岩石阻隔了,似乎快斷掉了。

阿武呆呆地望著湍急的水流,扭過頭問我:“蟈蟈……前……前麵麼路了……”

“不行!”還沒等阿武說完,我就堅定地拒絕了,“一定要沿著溪流上行!我們從這裏橫渡過去,去對岸走吧!”

聽了我的話,阿武認真地點了點頭,剛要抬起腿跨進溪流裏準備渡過去,卻被我一把拉住了。

“危險!”我厲聲喝住他。

“蟈蟈,我要到……過河對麵……”阿武為難地望著我,兩條眉毛擰成了一根麻花。

“水流太急了,尤其是到了河中心,巨大的力道會把我們都給衝走的!”

“那……那窩們怎麼辦?”阿武的臉上露出害怕的表情,望著湍急的水麵,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在這裏等我!”我叮囑了他一聲,然後扭頭跑到一邊的林子裏,找到了兩根約有一人高的樹枝回來。

“給,扶好這個過河,免得滑倒被水衝走。”我把其中一根遞給阿武,然後拄著樹枝緩緩跨進水裏。阿武立刻學著我的樣子,跟在我身後。

水深沒過了膝蓋,冰涼的河水立刻滲透進褲子,令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我回頭看了看阿武,他走路的姿勢非常奇怪,整個人歪向一邊,搖搖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跌進水裏。

我連忙提醒他:“阿武,你樹枝拄的姿勢不對,不能支在你身體的正前方,要支在水流的反方向!人也要往上遊的方向傾斜著走,不能直走!”

“哦!”阿武立刻按照我的話做,將樹枝往水流的反方向偏了偏,果然,身體平衡了許多。

“蟈蟈……真的好走多了!”他驚喜地抬起頭笑著說,黝黑的臉上蕩開兩個深深的小酒窩。

“渡河時,為了保持身體平衡,要麼用一根長木棍支撐在水的上遊方向,要麼負重15到20公斤,而且不能走直線。”我微笑著解釋給他聽。

阿武看我的眼神更加崇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