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板到了省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略想了一下,童老板直接驅車去了郝副廳長的家,他估計現在這個情況,郝副廳長應該在家。
果然,郝副廳長正在家中,見到童老板到了也沒有驚訝,顯然是早有準備。
“老領導,這次你可得救救我。”一見麵,童老板立刻叫苦。
郝副廳長怒氣衝衝的道:“哼,老童,看你做的好事!”語氣極嚴厲。
童老板聽得心驚無比,問道:“老領導,怎麼了?”
郝副廳長道:“怎麼了,你說那個重金屬公司沒有背景,讓我找工業部的同僚找下麻煩。可是兩天沒到,對方就找上門來了,我在省府很受到打壓。”
童老板被嚇了一跳,道:“老領導,我真的不知道啊,那重金屬公司到了銅城後,不顯山不露水的,我怎麼查也沒有查到根底。而且,他們要興建5萬噸電解銅廠,這可是要斷我的財路啊。銅城地區就那麼多銅礦,有了他的就沒有我的了,我自然要……”
郝副廳長冷颼颼的道:“是啊,那麼現在呢,現在你就能保住你的財路了??”
童老板想了想道:“老領導,對方也不過是個商人,要不我在多拿些錢出來,您老幫幫我再走動一下,他們既然能夠找到人,咱們也自然能找到更高的人不是?”
郝副廳長沒說話,童老板想了想道:“老領導,我出500萬,你幫幫我,不,1000萬。我出1000萬。”
郝副廳長卻道:“老童,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幫不了你。這幾天,幾個省裏的領導輪番找我談話,要不是我見機行事,現在說不定都到政協掛名去了。
童老板愣了:“這……這麼嚴重?老領導,究竟這個重金屬集團是個什麼背景?”
郝副廳長歎了口氣道:“問題就在這裏,我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麼背景,但是,這幾天,好幾個省裏的領導都隱隱約約的提及重金屬公司。而且,京裏的部門裏也有領導找我聊了聊天。我雖然最後也沒有知道重金屬公司的背景,但是卻知道,絕不是省部級的背景,而應該是國字頭的背景。”
童老板的心是拔涼拔涼的,國字頭的,躲還來不及,自己居然還惹上了。Tm的,你個國字頭的背景,不去玩電信,不去玩兩桶油,你搞什麼電解銅啊。搞電解銅就罷了,申城的期銅,華儲的現貨銅還不夠你玩的,非得到銅城這個偏僻的地方搞實業廠子。
盡管是滿肚子的怨言,童老板還是要說話的:“老領導,那你說,咱們應該怎麼辦??”
郝副廳長歎了口氣道:“不是咱們怎麼辦,而是對方究竟想怎麼樣。老童哇,你這次真的得罪人了,據我所知,已經有人對當年銅城冶煉廠的改製和拍賣等進行調查了,但是還沒有公布結果。”
“什……什麼?”童老板頓時慌了,當年銅城冶煉廠的改製是怎麼回事,所有人心知肚明。他老童是獲利者,但是還有其他的獲利者呢。例如眼前的這個郝副廳長,在銅城冶煉廠的改製中,也沒少拿利益。
“老領導,不會吧?他們如果這麼調查,可就牽連不少人呢,到時候,法不責眾……”
“法不責眾??你那是哪年的老黃曆了??”郝副廳長冷笑:“而且,哪有什麼不少人?你以為他們會傻乎乎的把所有的相關人等全查出來??
實話跟你說,我也從銅城冶煉廠上得到了利益,但是隻要我收手不幫你,他們這個案子裏查來查去就沒我什麼事。到時候,所有人隻要把髒水往你老童一人身上倒,不就可以了。你老童就算把所有人都招出來,也沒用。法官不會聽,檢察院不會聽,更不會有證據的。所有的過錯,都是你一個人的。”
童老板的心是越來越沉,說道:“老領導,我認了,我退一步就是,絕不和他們爭了。”
“不爭了??你以為不爭就沒事了??你忘記你打算奪人基業的事情了?老童,你不應該這麼天真啊。”
童老板也怒了,“那還能怎麼辦?他們還能奪了我的廠子去?”
郝副廳長道:“老童,你想想,當年第一分廠改製,你可使用了不少手段,這些東西有的可還有證據呢。如果對方使用這個攻擊你,那麼,別說你這幾個廠子了,就是你,肯定要到牢裏待下半輩子吧。據我的推測,對方好像有這個打算。”
童老板心亂如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道:“老領導,那怎麼辦??”
郝副廳長看了看童老板,覺得差不多了,說道:“老童,你先找地方住下,我再幫你找找人,看看對方能不能放你一馬。”
童老板頓時像是看到了明燈,道:“老領導,難道您能聯係上對方?”
郝副廳長道:“我哪裏能聯係上他們,我上書記和省長那裏看看吧。希望有挽回的餘地。”
童老板連忙點頭同意,一番感激的話之後,就離開郝副廳長家,去找酒店住下。
郝副廳長在送走童老板之後,返回裏間,劉富貴和錢多多正在裏麵,剛剛郝副廳長和童老板的對話,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