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夠讓郝副廳長更容易的收下那些錢,錢多多讓劉富貴選擇的項目是相對容易的項目審批和原材料提供,都屬於郝副廳長的職務範圍之內,所以,很快的就辦妥了。
之後,劉富貴自然是約了郝副廳長吃飯以示慶祝了,話裏話外還透露著,還有事相求的意思。於是,郝副廳長懷著再撈一筆的想法,瞞著老婆,來赴宴了。
郝副廳長進入預約的酒店後,果然見到了劉富貴,隨著劉富貴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一見麵,錢多多伸手和郝副廳長握手,笑嘻嘻的道:“你好,郝副廳長,久仰大名了。”
郝副廳長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副廳長,聽著真別扭。郝副廳長因為省裏和京裏並沒有什麼牢靠的人,所以,對於‘副職轉正’基本沒有報什麼希望,但是這樣讓人當麵提出副廳長來,還真是讓人覺得刺耳。
現在華夏的官僚們,在稱呼上可是很有一套講究的,下級提到上級,副職的那個副字,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對應到和官場緊密相連的商場上也同樣如此,哪怕是不相幹的行業,也不會特意的說副X長之類的。更別提是對口的管理官員了,拍馬屁還來不及,一個稱呼的不當有的時候都可以攪黃一筆好買賣的。
壓下心中的不快,郝副廳長淡淡的伸手,握了一下,話都沒有說。
偏偏錢多多好像不知道一樣,接著說道:“郝副廳長,這次我也有事需要郝副廳長幫忙。”
“咳……咳咳……”郝副廳長猛地咳嗽一聲,周圍還站在酒店的服務員呢,這小年輕太不懂事了。
劉富貴輕輕對2個等待的服務員道:“你們出去,不叫你們不要進來。”言罷拿出錢包,抽出一小打紅彤彤的鈔票,遞給了兩個服務員當小費。
等到服務員退出去後,郝副廳長對著劉富貴有點不滿的說道:“劉老板,這位是……?”
劉富貴雲淡風輕的說道:“這位是我的老板,你可以稱呼他為‘錢老板’。”說完之後,劉富貴拿起茶壺,殷勤的給錢多多倒上茶,再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也不管郝副廳長,居然就坐回座位,悠閑的喝了一口茶。
郝副廳長隻覺得一股難言的煩躁湧上心頭,這算什麼,這個劉富貴絲毫不見上次見麵時候的那種殷切,反倒像是自己有事求他一樣。
郝副廳長頓時怒氣上湧,冷笑道:“劉老板,你今天,這是什麼意思??”
話一出口,郝副廳長就是一驚,眼前的這個劉老板到底是什麼心思?眼前,這絕不是打算求人辦事的態度,倒像是談判的下馬威了。
仔細回想是上次收錢的情況,地方是自己安排的,絕對安全,劉老板到的時候,身上攜帶的沒有錄像設備和照相設備,而且,交易的時候,自己連一句話都沒說,應該不會留下什麼馬腳。
想到這裏,郝副廳長多少有了點底氣,但多少還是心懷忐忑,和商人接觸的多了,受賄的經曆也多了,這樣的一次受賄第二次就翻臉不認人的商人確實是第一次見到。
劉富貴道:“我們老板有事相求。”
郝副廳長沒有搭話,他怕說多錯多,眼前這個地方不是自己安排的,萬一是個圈套就麻煩了。
錢多多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銅城市銅牆集團托你的事情,你給我擺平了,我給你50萬。”
心有防備的郝副廳長道:“什麼銅牆集團??我聽不懂。”
“銅牆集團的童老板托你打壓一家名為‘重金屬集團’的下屬電解銅廠的事情,你郝副廳長就是經手人吧,我也不和你廢話,那個電解銅廠就是我的。”
郝副廳長聽明白了,這應該是自己前些天辦理的事情,是原本的老屬下托的事,自己交給工業部的同僚給辦理,為此還搭上了一個人情的。
想不到他們居然找上門來了,不過,老童是個很會做事的老下屬,每年的大小年節都不忘孝敬自己,自己自然不能因為區區50萬就將老童拋棄。
郝副廳長想了想,道:“我想你們可能搞錯了,什麼重金屬公司,什麼電解銅廠,我都沒聽說過。”
錢多多懶得廢話,手拿遙控器,將包間裏的電視和dvd打開了。
一幕讓郝副廳長驚心動魄的畫麵出現在了屏幕上,上麵正是上一次劉富貴交易的片段,尤其是那一段自己手拿一遝紅色鈔票撫摸的一段,堪稱反腐連續劇裏的貪官數錢的經典畫麵。
一股熱血上腦,郝副廳長跌跌撞撞的衝到dvd前,將裏麵的碟片拿出來,毫不猶豫的掰斷,然後才呆滯的看向錢多多和劉富貴。
錢多多和劉富貴戲謔的看著郝副廳長,錢多多還輕輕喝了口茶,道:“怎麼了,郝副局長。這樣的影碟你該不會認為我隻有一張吧??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拿1打發到你所有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