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雨下得很大。
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
雷聲伴隨著閃電,企圖把天空撕裂。
黑色的夜沉寂著。
雨水順著長虹山莊大門的屋簷淌淌流下,與台階上的鮮血彙流成河。大門之上被劃上了若幹劍的痕跡。
莊內,屍體遍野。
被雨水洗刷了一夜的天空,放晴之後,似乎空氣之中帶有香味。
一匹駿馬飛馳而過,馬尾在空中飄蕩。
馬上有兩人,一前一後,坐在前麵的是一個麵目清秀的少年,,名為陳以,看起來稚氣未脫,不過十五六歲。而在其身後,是一個中年男子,些許胡渣,臉龐上透露著沉穩。但更讓人注目的是他背後的那把劍,天下十大神兵之一:無痕劍。
無痕,取人性命劍身不會留下血跡,故稱為無痕。劍身樸實無華,從劍柄至劍鞘一裹素白。
無痕劍主名為衛艾,與長虹山莊莊主衛虹乃是師兄弟的關係,此外他們還有個大師兄衛誌。三人自幼一起習武,那段歲月,比武弄劍,少年的時光匆匆而逝。長大後人各有誌,大師兄衛誌自立門派,成為疾雷派掌門人,後來不知何故變得清心寡欲,與世無爭,傳位給予他的弟子。二師兄衛艾向來有所追求,多年闖蕩江湖,但對開宗立派不感興趣,卻對天下十大神兵十分執著,他的無痕劍也是擊敗對手取得的。三師弟衛虹喜歡安靜的生活,建立一個長虹山莊後,一直在此地生活,很少與人發生爭執。
達達的馬蹄聲濺起濕潤的泥土,陳以與其師傅衛艾一同前行。陳以那不諳世事的眼睛觀望著四處向後退的風景,從未來過長虹山莊,真是令其興奮不已。而其師傅衛艾卻不知為何,略顯疲憊。此次出行是為了去長虹山莊找其師弟衛虹,閑來無事帶其逛逛。
不多時,二人已經臨近山莊,卻發現有些異常,長虹山莊雖說不上上,但也是有不少的人在莊內生活,卻連一絲絲說話聲嬉笑聲都沒有。
是一片寧靜,一種讓人畏懼的寧靜。
一種不祥的征兆。
一下馬,師徒便是看到劍痕滿布的大門,台階上有著血跡,顯然是經過了一場廝殺。師徒二人趕忙推開大門,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都沉默了,橫七豎八的屍體,台階上,走廊上,客廳中,這是一場血洗。
衛艾急忙尋找師弟衛虹的身影,不知此時他的心裏是想找到呢還是寧願找不到也有個存活的可能呢?
“師傅,這個,是,是?”陳以指著一具屍體說道。
“師弟!師弟!”衛艾急忙跑過去。握著他的脈搏,可惜的是,已經沒有氣息了。
“究竟是何人?下手這麼狠!”衛艾說道,轉身在山莊西院繼續尋找是否有人存活。
而在東院的陳以,卻發現了一個人有氣息!
那個人是長虹山莊的管家,名為範文,陳以把他抱在胸前,奄奄一息,眼睛卻還是隱約閃爍一點亮光。見到衛艾陳以二人,範文口中一直說著,卻又由於聲音太小,聽不清,最後範文靠近陳以耳邊,終於聽得範文不停地說“嗚…嗚…嗚…”最後又不停地說“恨…恨…恨…”聽得陳以一腦子的莫名其妙。
“師傅師傅,這裏好像還有個人有氣息。”
衛艾一聽,急忙趕過來,問道:“說!凶手是誰?”
“師傅你別那麼激動,他傷得好重。”
管家此時卻是話都說不出來,突然就斷氣了。
“不好!有暗器!”衛艾循聲而去,一個黑衣人站立在那,“你是何人,為什麼突施冷箭?”
陳以也追了過去。
“我是毒蛇之巔的人,滅莊這件事是我們毒蛇之巔做的,如果不滿,盡管來毒蛇山找我們,哈哈哈。”毒蛇之巔,是武林中一個龐大的勢力。聽說巔主也是一個擁有天下十大神兵之一的人,武功高深莫測。其下有四個堂口,分為天地玄黃。但在江湖之中,毒蛇之巔雖說算不上名門正派,但也說不上是一個邪魔歪道。
“狂妄之徒,竟敢口出狂言,今天就要讓你血債血還。”衛艾話音未落,黑衣人早已向莊外奔去。
“徒兒,我現在急著去追那人,我把無痕劍放在你那裏,你持此劍上去驅雷山疾雷派學你大師伯,就說三師叔長虹山莊發生不幸,對手是毒蛇之巔,切記切記。”說完人也隨著那道黑影飛去了。
陳以拿著天下十大神兵之一無痕劍愣在那裏,他自幼跟隨師父習武,在龍淵穀中生活,有時候也獨自一人在穀中過上幾天,逍遙自得。這世上他除了認識他師父,就沒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