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卉村(1 / 2)

霧雨縈繞的清晨,霧氣籠罩了古樹盤虯般的枝幹,放眼望去,榆柳成蔭,厚厚的青苔鑒證了它們的曆史,柳枝伴細雨,和風微拂,漸漸吹散霧氣,聖潔的光芒從蒼天巨樹的枝條夾縫中透過,雨止,風靜,這一淨土逐漸浮現出它原本的麵紗,亙古,久遠,一切曆史氣息撲麵而來,石板上沉睡的少年,被陽光刺醒,茫然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他一雙迷茫的雙眼與蒼白的麵龐,嘴角透出一絲憂鬱之色,不情願的坐起,伸個懶腰,走向臨近的小溪旁,望著溪水映出他的麵龐,清秀卻帶絲幽怨,經過簡單的清洗後,他看著自己蒼白羸弱的麵孔,不禁失落的長歎一口氣,他望著前方看不到盡頭的叢林發著呆,最終還是回過頭,無可奈何的向自己的家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移動的風景,始終除了低矮的榆柳,就是蒼天的古樹,茫然的繼續向前,終於到了叢林的盡頭,此時,眼前的那一抹彩色,會使從未見過此景之人,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球,繽紛的顏色與之前陳舊的環境毫無違和感,撲鼻的芬芳,無盡的花海映入眼簾,奇花爭豔,百草豐茂,這裏仿佛可以使一個對生失去希望的人重新複蘇,然而,少年卻毫不留情的大步踏著花,繼續向前。

棵棵帶有白色花朵的樹木映入了眼簾,這裏是一個村莊,村子內外都生長著這種開滿白色花朵的樹,村民稱此樹為“雪桃”,這花酷似桃花,雪白的顏色,一塵不染,仿佛不該在這個世界出現,這種花的花期特別,無人了解,每當午時,落花雨就會開始,持續一個時辰,直到未時,花雨才會停止,但雪桃樹的花卻從未讓人感到減少過,一直濃密,綻放,即便到了冬季,雪桃樹也依然如同往日,午時落,未時了。

這個村落便是這位少年的家“卉村”,村中的人們怡然自樂,耕種,打獵,紡織,教書…他們各盡其責,易物而生。然而,即便生活安逸,也會有許多向往外麵世界的俠士,離開這美麗的村子。但村中流傳著一鐵律,一旦出村,便再不可歸來,這一鐵律無需遵守,因為穿越古林離開的人,都再未見歸來過。

卉村圍湖而生,此湖名為“靜”,此湖水波不驚,卻是漁人們的天堂,整個村子的魚都源自靜湖,靜湖無邊無際,遠方的湖麵上飄散著霧氣,從未散去,祖上有訓,不可越湖,此湖無邊境。

卉村的神秘之處,卻不止如此,老村長世代相傳的祖訓,足有十卷之多,卷卷厚實,禁忌之處,處處指明,警戒卉村後人。

呈雪桃的祥瑞與古林,靜湖的庇護,卉村人們世世代代生活安逸,享受著卉村的饋贈,不斷積累著知識與技藝,薪火相傳,大部分人們都生於此,終於此。

遠離喧囂,遠離煩擾,卉村的人就這樣,在一個天堂般的地方過著簡單而又充實的生活。

低矮的籬笆,矮矮的房屋,每一個房屋,每一家院,都是木製,規格相似。走過了一道道彎,少年走進了一個籬笆院,推開了木門,屋子裏撲鼻而來的草藥味,令少年不由皺了皺眉頭。

“木原?”沙啞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外公,是我”少年回應道,走進房間,看到一位黑發中夾雜著白發老人,慈祥的望向他,老人的手卻不閑著,一直扇著身前的爐子,“外公的身體…”木原心裏想著,外公身體一向不好,每天都要生火燒藥,他含辛茹苦將我撫養至今,而我卻…想到這裏木原的眉頭皺了皺,歎了口氣,老人看他如此,向他遞來一絲微笑,問道,“木原你今年幾歲了?”,”外公,孩兒今年九歲”木原直接了當的回道,“九歲了…九歲了…”老人喃喃道,老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些許時間,老人道“木原,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想的是什麼,也知道你一直想出去,你不想拘束在這村子中,想走向廣袤無垠的外麵的世界”,“外公果然一向了解我”木原心想,“但我還是要說,你的身體,是無法練就一身武學的!即便你現在到了外麵的世界,也將任人欺淩!”老人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的說道,他的話,令木原再次陷入沉思,的確,老人的話句句屬實,村子裏也有許多練武的大師在,有著鐵骨的男子漢們,孩子們,都從小向大師們拜師學藝,好的技藝是從小磨練出來的,越早進行培養,未來的成就也就越高!可是木原在年幼時,外公便告訴了他,他的經脈處處都有損傷,無法修習武學功法,就連正常的鍛煉,都不能堅持太久,多年來,他的體態依舊瘦弱,臉色帶有些許蒼白,木原也多次請教村內的人士,可是都沒有解決的辦法,他的身體是與生具來的,可以說是一個天生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