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著稀稀拉拉的雨,空顯得陰鬱而逼仄。
柳十一隨手點上了一根煙,趿拉著拖鞋,走出了房間,路過滿是雜物的樓過道,一步一搖的走到了一間房前,開始敲門。
砰砰砰。
沒反應?
柳十一沒有停手,錘門就像是擂鼓一樣,若不是考慮這是他自己的房門,恐怕他就直接上腳踹了。
砰砰的聲音一聲響過一聲,裏麵的人終於坐不住了,心翼翼的拉開了一個門縫。
才聽到開鎖的聲音,柳十一就直接一腳將門踹開,忽然開啟的房門險些掃掉這人的鼻子,嚇的他眼鏡都差點兒掉地上。
看到眼鏡男,柳十一嘿嘿一笑,手撐住房門,脖子一伸就要朝屋裏看。
眼鏡男趕緊攔住,用身子擋在柳十一身前,一臉的尷尬,嘴裏連忙道:“柳哥,這麼晚了有啥事兒啊?”
不過以柳十一老辣的身手,驚鴻一瞥之下,早就一切盡收眼底。
嗯,還是那麼白……
“嘿,打炮呢?”
看眼鏡男擋住,柳十一慢慢的收回了身子,嘴裏還不忘對著屋內喊一聲。
“四,這家夥行不行啊,不行記得一會兒到哥屋裏來啊。”
嘭。
房間內砸過來一個枕頭,柳十一熟練的側身避開,正好砸在了眼鏡男的頭上。
眼鏡男趕緊撿起枕頭,拉緊房門,防賊一樣的看著柳十一,柳十一這才嘿嘿一笑,叼著煙道:“夜生活不錯啊。”
眼鏡男一臉尷尬,道:“柳哥這麼晚……”
“什麼哥?叫爺!”
“柳爺……有啥事兒?”
“這不就乖了。”
柳十一抽了一口煙,吐在眼鏡男臉上,道:“你呢?”
“我……”
眼鏡男心裏憋屈,又不是我找你。
“交租啊!”
柳十一看著眼鏡男,不耐煩的道:“利索點兒,你也不想我自己進去找吧。”
眼鏡男一聽交租,一臉便秘的表情,難堪道:“柳爺,上個月不是剛交了麼,怎麼……”
“上個月是上個月,這個月是這個月,你上個月拉了屎這個月就不拉了啊,快點兒,別廢話,下雨呢,爺我凍著呢。”
眼鏡男看著柳十一額頭上的汗水,心裏頭腹誹,八月的大熱兒,你凍個毛線。
不過,他身為被地主壓迫的階級,自然是不敢這麼的,憋屈道:“可這也太頻繁了點兒……”
“頻繁個屁,你特麼晚上打炮,怎麼沒覺得頻繁呢,老子又沒讓你交租,利索的。”
這時候,房內的年輕姑娘穿好了衣服,蹭蹭跑到眼鏡男身邊兒,也從門縫裏露出一個頭來,一臉無辜,嗲嗲的道:“柳大叔,我們沒錢了嘛。”
柳十一靠著門框,眯眼看著兩人道:“沒錢?”
眼鏡男憋屎一樣的道:“沒……”
柳十一聽完,仍舊那一臉的冷漠,伸出一隻手來,杵在了眼睛男臉前。
眼鏡男不解道:“啥……”
“啥什麼啥,鑰匙啊。”
“啊?”
“啊什麼啊,沒錢就滾蛋!”
“哎呀。”
姑娘也著急了,推開房門就蹭到柳十一身邊兒,準備施展撒嬌**,誰知道才抓住柳十一的胳膊,就被柳十一嫌棄的抽了出來,身子一撤,一臉謹慎的看著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