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不讓我動手的原因？”白衣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我的房間。
“是的。若是你動手，最先被懷疑的人是我，別人會以為是我雇的殺手，因多病怕來日不長而想要提前掌權。不過，我沒想到砂竟然對爺爺這麼恨。那天是你給他出的注意讓他假扮侍女混進來的吧！不過話說回來，砂穿女裝的樣子很可愛。”
“被你識破了呢！原本計劃由他殺死那老頭，我隻不過是聲東擊西，沒想到卻被那個男人發現了。”
“刹那麼……不過我應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我不會知道砂的打算，也就更談不上利用了。”我突然很想笑，因為那個殺手從剛才開始臉上就沒有任何表情，像一隻沒有圖案的花瓶。“即使這樣，我與你以前相識的那個人相似麼？”
“是的。”他肯定的開口。“但你們唯一的不同是，你與他相比沒有愛。你的冷酷無情，比我更適合做一個殺手。”
“嗬嗬，確實如此呢！”
“為什麼要那麼做？”
“正如表麵所示，我這種體質隨時都會死去，為了更早的得到一切，這樣不是很好麼？”
男子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憤怒，但表麵依舊保持平靜。“你傷害了這麼多的人，你真的會覺得滿足麼？”
“不，是命運……我隻不過是讓命運中那些早已安排好的事情提早發生，提早結束罷了，這一過程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
他把槍抵在我的額前，將子彈上堂。
我笑：“你不會殺我的，我答應你的條件……現在你想要的東西已經交給了你，這場交易很公平。”
他放下槍轉身被對著我。“早晚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是麼，如果我能等到那一天的話……”
他沒有回頭，徑直的走出房間。
“命運……嗬嗬！”還真是可笑，我從來都不相信這種東西的，故作深沉，諷刺的是所有的事情就像預知的那樣發生了，無從改變……
也罷……
我起身走出房間，看到庭院櫻樹底下站著的熟悉身影。
他雙手環抱著刀隨意的倚在樹上，抬頭望著夜空，深不可測。長長的碎發隨風蕩起在空氣中，如同倒映在河流之中的水仙一般安靜，欲言又止的眼角眉梢，細長拖延。
腳跟有貓繞過來，我蹲下撫摩它，它便立刻溫順下來發出嗲聲的喵叫，有風吹過輕柔而舒適。
一件氣味熟悉的外套被披在身上，那隻貓似觸電般的跳到遠出，然後跑開。看似溫順的貓，它們是從未被人控製的……這就是我一直所追求的自由麼？
有一種釋然，我問他：“刹那，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對麼？”
他不語。
“我所追求的東西你是知道的吧！即使這樣你還是願意跟隨我麼？”
“是的。零。”
我很想哭但卻又再次笑出了聲，不知這是對自己的諷刺還是無奈。為了所追求的事物，竟這樣大費周折，隻為換取這對外人來說廉價的自由。嗬嗬！也許水無月將在我的手中毀於一旦也說不定，不過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已得到我想要的了……
所經曆的不過是一場虛幻……
“零大人，起風了，您該進屋了。”
我揚起臉，看到風吹的櫻花簌簌的下落，粉嫩的花瓣漫天飛舞，如飄雪一般，春天到了……
抬起頭看向天空……“刹那，今夜是滿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