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他和她都含恨而去(1 / 1)

美國一家報紙曾堂而皇之地發表過這樣一條荒唐的議論:性解放是人權解放的一項不可排斥的內容。《美國新聞與世界報道》周刊亦曾刊登一篇題為《美國的一天》的文章,宣稱在美國的一天中,未婚少女懷孕者有2753人,墮胎者1099人,流產者637人,分娩者1287人。這種性解放釀成的舉不勝舉的悲劇可謂觸目驚心。然而在中國,今天也有一些人在“外麵的世界很精采”的信條下,“性解放”也成為“引進”的泊來物,他們給自己營造著一座座墓塚,其情其景,慘不忍睹。

大蔡三十九歲,不僅有一個足以令他引以為豪的漂亮妻子,而且還有一個足以令他引以為豪的聰睿的兒子。大蔡是一個刊物的美術編輯,除在本單位拿一份工資外,外麵還兼著兩個刊物的“外編”。自己擅長油畫,還舉辦過個人畫展,光畫展中賣畫所得就近兩萬元人民幣。三者歸一,雖然算不上“大款”,但也進入了“小康”的行列。三口之家,妻美子聰,小日子得實在美氣。

可是從去年開始,他覺得自己美中不足了,甚至感到自己是個窩囊廢,是個舊倫理的殉道者。

那天,他的一個美院時的同學來看他,言談中問他有幾個情婦。“情婦?什麼情婦?”從他的神態看好像墜入五裏霧中,不明白情婦為何物。那個同學譏笑地開導他:“你呀,前半輩子算白活了。整個就看嫂子那一張臉,你覺得還夠刺激麼?像你這樣已有些名氣的畫家,休說在國內會情人成群,就是在美國也會有幾個年輕的美妞兒跟著。”

“同時跟幾個女人好,那不成了流氓了?”大蔡瞪大了眼珠子好像他麵前坐的不是老同學,而是一個教唆犯。

“這是對概念理解不同。跟情人睡覺是兩相情願,大不了犯在法院手上最多算通奸。流氓是以引誘和暴力手段強行將女方奸汙。懂了吧,傻哥們兒?”他的同學說著一揚下頦兒吐了幾個煙圈,一副悠然自得的教師爺的樣子。

“那要讓人給抓住呢?”大蔡雖然開始被啟蒙,仍顯得恐懼不安。

“如今這種事,是民不舉官不究。哎,你看過香港周潤發演的一個叫《城市戰爭》的影片嗎?其中有句台詞:‘我們做警察的,是拿了執照的合法流氓’。現在公安機關也是有個別家夥利用職權玩女人的。”

“你小聲點,防止被公安人員聽到判你個誣陷罪!”

“瞧你那膽小如鼠的樣子,我的話有限製詞,是講個別又不是指全部。”

大蔡經過這次啟蒙,果然開始春心蕩漾,大有躍躍欲試的念頭。

時隔不久一個向他學畫的少女來到他的畫室。他愛人上班去了,兒子上學去了,正好是一試身手的機會。當他的心裏像揣著個小兔子似的磕磕巴巴說出要這個少女當模特讓他畫一幅少女裸體畫時,沒想到這個少女大方得令他一時間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當他正準備打開油彩箱時,一絲不掛的少女撲向了他的懷抱……事後他很惶恐,也很內疚。惶恐的是萬一少女懷孕怎麼辦?內疚的是覺得對不起對他一貫愛得真誠的妻子。

但是,中國有句老話:“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大蔡自從第一次嚐到了異樣的瘋狂,從此一發而不可收。僅半年多的時間,他就和十幾個女人發生了性關係。

不料,一周前大蔡的妻子單位體檢,查出她患有梅毒。她妻子聞聽吃驚之極又憤懣之極,大罵醫生胡說八道,還聲稱要去法院告醫生誹謗她,並要求馬上向她賠禮道歉,以正視聽。但是,他妻子還是被單位送到醫院隔離了。

為了弄清原委,大蔡妻子的單位提出對大蔡進行檢查,結果發現他患有梅毒,並且已經到了二期。

大蔡的妻子聽後瘋狂地跑回家,“啪啪”給了他幾個耳光,大罵他是流氓,是無情無義的混蛋,是殺害親人的劊子手,是不要廉恥的畜牲,然後拉開電燈開關,揪下燈泡,雙手抓住了電線……

大蔡被這突然的場麵驚呆了,怔怔地像個木雞。當他意識到要用木棍打掉妻子手裏的電線時,發現妻子已經停止了呼吸。他“嗷”地一聲慘叫,雙手也死死地抓住了電線——用死的代價以乞求妻子的饒恕。

斷想錄:愛情是神聖的,夫妻之間是不可欺辱的。忠誠,如果對朋友、對同事是恪守不渝的箴言,那麼,夫妻之間則更應該是忠誠至上。如果說大蔡妻子的死是怨恨大蔡對她的背叛,那麼大蔡的死又該怨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