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雪女峰(1 / 3)

衛國東麵有一座雪女峰。

說起這雪女峰,當真是亙古一景。

明明位於東方向陽處,卻常年積雪,至陰至寒。

除卻這點,那便是雪女峰峰頂有一棵雪女樹,硬是在這四季如冬的雪女峰裏,開花結果,孕育出了天地至寶——雪女果。

雪女果四年一結,不多不少隻有三顆,卻能延壽四年久,可惜雪女果生長在雪女峰裏。

雪女峰不僅有常年不化的冰雪,還有數不盡的毒物與妖魔,稍有不慎便是慘死的下場。

這是五大降魔家族都不敢輕易前往的所在地。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會有人去往雪女峰。

對於可怕之物的畏懼,無法阻擋人性最柔軟的慈悲與愛。

林清躲在錯雜的樹叢後頭,平複著自己的氣息,努力不讓自己引起注意。

離她隔了一個樹叢的對麵空地上,有兩隻龐大凶猛的野獸正在廝殺,留著黏液的牙齒鋒利無比,粗糙的皮膚上已經皮肉外翻。

是在爭奪地盤?林清猜測道,卻在下一秒接觸到了野獸貪婪的視線,麵色大變,起身撒腿就跑。

它們哪是在爭奪地盤,它們是在爭奪她這個食物!

該死,她怎麼忘了,角獸的嗅覺可比狗還靈,她可以不發出聲音,但這身人味怎麼去得掉?

一天一夜了,林安平的咳嗽愈發劇烈,蒼白的麵容,他看著窗外厚厚的積雪,眸子深沉。

“吱呀——”門開了。

一個小男孩的頭顱冒了進來,機靈地跑向床邊,“爹爹!”

林安平收回了視線,目光變得柔和許多,“瑞兒怎麼來了?”

“嘿嘿。”林瑞笑著,“想爹爹了。”

林安平笑了起來,“你這個鬼精靈。”窗外又開始飄起了雪花,林安平的目光又變得幽深起來。

林瑞也好奇的向外看去,不禁發出感歎,“好美啊。”說完,又皺起了眉頭,“清姐姐到底去哪了,這麼好看的雪景怎麼可以錯過!”

林安平一歎,摸了摸林瑞的小腦袋,麵上擔憂之色凝重,清丫頭…

——

角獸的外殼十分堅硬,上好的盾牌十之八九是用角獸的外殼做的,可想而知,這外殼有多堅硬。

林清的身體已經快到達極限,小腿酸痛,步伐變得沉重,身後角獸卻樂此不疲,愈發接近。

林清雙眼通紅,一咬牙,拚了!

停住腳步,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平複著氣息,她看著衝過來的角獸,身體靈活的躲過,找準時機,就朝著角獸最脆弱的菊花砸了過去,可是角獸先一步的轉過了身,石頭冷不丁的砸在了角獸的腰上,碎成了兩半。

這個舉動顯然激怒了角獸,角獸高舉著頭顱,額頭上的長角尖銳無比,它嘶吼著撞向林清,很顯然林清已經體力透支,雖說躲過了要害,卻還是被撞出了幾米外。

“噗——”吐了一口血,林清懊惱的咒罵了一聲,“該死。”七歲女孩的身體太柔弱了。

目光微沉,看來不能硬上了。

這時候,之前戰敗受傷的角獸也來了,它似乎還是不甘心,兩隻角獸開始對峙,額頭上尖銳的長角傷痕累累,卻彰顯著它們的凶狠與力量。

而被忽略的林清拿起了地上的石頭對著自己的腦袋就是一砸,悶哼一聲,額頭鮮血直流。

聞到血腥味的兩隻角獸同時投來了貪婪的目光,它們似乎有了默契,先抓住獵物,再分贓。

可沒等它們接近,林清就猛的鑽進了叢林裏,兩隻角獸們相覷,隨後吼了一聲,也衝了進去。

卻頓住了,血腥味,到處都是…血腥味。

用隨手拔的芥尾草捂著腦袋的林清已經跑遠,她氣喘籲籲,看著沾滿鮮血的芥尾草,輕笑了一聲。

角獸靠兩樣東西著稱,一是堅硬無比的外殼,二就是異常靈敏的嗅覺。

外殼沒法攻破,可嗅覺卻有,彎曲走法讓四方都留下自己的血味,幹擾角獸的判斷,再將氣味濃鬱的芥尾草捂住傷口,這樣以來,一時半會角獸是發現不了她的,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她咬牙,目光愈發深沉,得快點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房間內,林安平的心情也沉重無比,大哥交托給他的獨女卻在他的看管下失了蹤影。

派遣了族內最得力的幾個人,卻還是一無所獲。

他現在這幅殘軀,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況且,他的兒子還那麼小,家主之位…,突然他沉默了下來,呢喃道,“家主之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