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乘坐的是普通火車,因為高中畢業之前一直在家沒出過什麼遠門,何況我又是一個做事拖拖拉拉的人,火車票自然是買到了,倒是硬臥軟座沒買著,軟臥又太貴,於是當時就索性買了硬座。小叔子有點想責怪我,我跟他說別人也要開學,火車票剛剛可以訂購的1個小時內所有的硬臥軟座票一張都沒了,隻剩下硬座,我們家又沒電腦,手機購買火車票也沒什麼經驗,所以買得硬座票已經很不錯了。這麼一說,小叔子也沒什麼可責怪我的。
火車上人很多,普快的車費比特快的要少很多,如果不趕時間的話,大多數像我和小叔子這樣的人都是選擇普快火車,不過選擇普快也有它的缺點,那就是人多,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坐的長途火車,等我經曆了這次乘坐長途火車之後,我打算把自己的感受寫下來,因為我感覺這樣會是一種非常特別的回憶記錄。
這普快火車和我們在縣內坐來市裏的一個樣,隻不過它更長了,人更多了。坐在我對麵的是一個阿姨,帶一個4、5歲的孩子,像隻泥鰍上下亂串,很活躍的樣子,就像似從沒坐過火車,對火車充滿了好奇。這倒是讓我想起了我的親弟弟,對未知的東西充滿了好奇,我記得當初我和我媽帶著弟弟到市內打疫苗的過程中,弟弟對著那些飛奔的汽車尖叫,特別是對帶著大鉤子的挖掘機用手比劃,那種表情和畫麵絕對像地球人見到了外星人一樣。山村的小孩對外麵的世界就是這麼好奇,當然我曾經也有過這種情況。
阿姨長得很普通,聽口音是湖北人,我沒聽過湖北人的口音也沒聽過湖南人的口音,隻是聽到阿姨在電話中提到“湖北”二字便猜測她是湖北人,後來從她和我們的聊天中得知是她天津人。今年六月份他的妹妹剛出嫁到我們市內,她的妹妹邀請她去我們市內遊玩,所以她在市內待了一個月,現在回家就帶她的侄兒也就是現在我眼前的這隻泥鰍回天津。
小叔子坐在我的旁邊,我的位置是靠在窗口的,乘坐這趟開往京城的車,無聊的時候偶爾還能發發呆看看窗外沿途不斷變化的物種風情。和我們坐一起的還有兩個大叔一個大爺,聽口音都不是廣西人,我還以為第一次坐長途火車外出會遇見一個漂亮的同齡女孩什麼的呢,看來想硬座這種票是沒法遇見的了,隻有阿姨和大爺,還有一隻泥鰍。
車開動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多,車上很熱鬧,我的心裏自然很難平靜下來,小泥鰍也不停地亂串,阿姨對陌生人很熱情,拿出吃的必先問問我們周圍的人要不要和她一起吃,小叔子示意我不要亂吃陌生人給的食物,這種情況上初中的時候我就在自衛手冊裏學了,而且小時候爺爺奶奶經常教我不要順便吃陌生人給的零食。總之,我和小叔子謙虛的拒絕了。
很快,我就和阿姨搭上話了,沒有自我介紹,沒有什麼特別的稱呼,阿姨在接下來的2個小時一直在說些關於她的侄子的事情,圍繞她的侄子講訴了她侄子的二舅三叔四姨以及他的爸媽怎麼待他,她怎麼帶他在市內遊玩,來我們市內一直帶她侄兒出門吃水果,因為她覺得市內的水果很便宜,我倒覺得水果的價格都是那一個價,哪有什麼便宜不便宜。我一直假裝在聽她講話,心裏想著這阿姨很多話,難怪都說40女人進入更年期話嘮不停,“三個女人一條街”說的就是那些進入更年期的女人!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車廂內已經非常的安靜了,對麵阿姨的話嘮也停下了,躲在阿姨懷裏的小泥鰍也早已睡著,隻見阿姨站到座位上直起身在行李框上拿了一個袋子,袋子裏麵裝的是一張毯子,我用腳幫她把放在地上的行李包推到座位底下,好讓她有足夠的空間鋪好毯子,小泥鰍被阿姨順溜的放到毯子上,一邊和我說小孩子需要足夠的睡眠才能好好長大,一邊推了推旁邊大叔的腳,我們都盡量把空間騰出來,小泥鰍也怪可憐的,年紀這麼小就搭上這趟隻剩下硬座的車。車廂內的燈光有些開始變暗了,伴隨著一段音樂廣播係統發出了乘客提醒:
“尊敬的乘客,您好!現在北京時間十一點三十分,到了該睡覺的時間,充足的睡眠……”
周圍的乘客早就蓋好外套和自帶的毯子睡了,不過有些依然和我一樣看著手機發呆,我也去上個洗手間回來準備休息吧,剛踏出位置的那一瞬間,我很吃驚,過道上橫豎擺放著很多行李,朝著車廂交接處走去的過程中,我才發現地上擺放的不隻行李,還有人。大人小孩都有,都是些和我一樣搶不到硬臥軟座的人,在通向廁所的短短幾米的過程中,我步履維艱,地上各種行李和人,我害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人,誇張說就是步步驚心,有種在走迷宮機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