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曉晴,我是大姐,我現在在你校門口的咖啡廳等你,你來一下。”
“好,我馬上來。”
大姐的聲音和媽媽一樣清脆,但這次她的話裏帶著雜音。到了校外的咖啡廳,在那兒等我的不隻大姐,還有我的另一個姐姐,高曉旋。她們表情嚴肅,見我來,沒有熱情的招呼,隻是遙遙手讓我過去。
“大姐,你們找我有事嗎?”坐下後我問她。她沉默了半天,還是開口說:“曉晴,你生活安定,我們本不想打擾你,但我覺得有些事你應該知道。”果然出事了,我的預感是對的,但我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對我說:“曉晴,我們家要破產了。”
“為什麼?”我問。
“前些時爸爸預計在中央廣場建服裝城,本來地皮的事定下了,公司提前也簽了很多訂單。但競標的結果是我們沒有標下那塊地,所以我們要承擔巨額的賠款。”大姐隻撿重點說。
“可是,公司不是隻有爸爸一個股東呀,憑什麼要他毅力承擔?”
“因為爸爸曾擔保他一定能標到地,而且那些工程都是爸爸親自接的。”大姐說著底下頭。
“爸爸不會做被保證的事。”我堅定地說。大姐已經不想再說下去,二姐在這時開口,說:“這是因為你,爸爸錯信司徒家。”
“什麼?”我的頭像炸開了,聽二姐的話,這像是司徒家利用我和司徒楓的關係謀取利益。我不想相信,但我的心動搖了。我想起了司徒楓在荒島上的回答,是那麼幹脆。
二姐又說:“爸爸不讓我們對你說,他認為自己可以解決。起先股東大會隻是逼父親退位讓賢,但事情愈演愈烈,現在我們已經總頭無路了。你想想,爸爸白手起家,在商場上打滾十幾年,如今卻輸得一敗塗地,他現在該是個什麼感受?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這都是事實。”
“我,我有事先走了。”
匆匆離開,不是不願接受破產的事實,隻是不敢去想這和司徒楓有關。
回到宿舍,天已經黑了,一屋子的人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疲憊地坐在沙發上等人。宿舍的大門沒開,但司徒楓從樓上走下來,問道:“你怎麼不開燈。”說著,把燈打開。
“不想開。”我說。
“你怎麼了?”他問。
我站起來問他:“你為什麼和我交往?”
他笑著說:“怎麼這麼問,你不知道嗎?”
我吼道:“我不知道。”
“你到底怎麼了,是回來和我吵架的嗎?”
“我家破產了。”
他放緩了語調,問:“這就是你發脾氣的原因?”
“不是,我生氣時因為我害怕,害怕你利用我們的感情,然後把我一腳踢開。”我說。
“你什麼意思。”他冷冷地說。
我呆滯的望著他,道:“你不知道嗎,我們家會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媽媽幹的好事。”
“我不許你這麼說我媽媽,不管你有什麼理由。”
他的態度讓我難過,我說:“知道了。”
“你到底要我怎樣,和你分手嗎?”他說。
我呆住了,原來分手對於他來說是那麼輕鬆的事情,那麼我算什麼?我不知怎麼的說了句好,話說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沉默了。相對無言,這對我們來說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