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炎熱的酷暑季節,一間破敗的小屋裏麵,傳來刺耳的謾罵聲和起伏不斷的鼾聲,夾著潮濕的空氣,渾濁的怪異的氣氛,不免讓人感到煩躁……
“快點給我起來,你這個懶豬,晚上不睡覺打遊戲,白天睡得跟死豬一樣,還不快點爬起來去幹活?媽的,再不起來老子就扣你的工錢,麻痹的…”說話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這個男人是這個工廠的小小的包工頭,一眼看去:滿臉胡子拉渣,鼻梁微微塌下,黑得不能再黑的皮膚,要是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非洲移民到中國避難的呢,雙眼凹陷,嘴邊還有兩粒飯,一副猥瑣大叔,不對,應該是猥瑣老漢的模樣,不看仔細點還以為是哪家的精神病醫院的患者潛逃出來的!他看著床上的懶漢氣的怒目圓睜,這個懶漢就是徐峰,三年前的他還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初中學生,接受社會的洗禮以後淪落至今,在一家黑心工廠打工,弄得不好有時候吃得了上頓沒下頓,月月都會扣點工資,就算這樣,他也覺得很安穩,日子過得就那樣,可此刻的他正躺在簡陋的單板床上一動不動,睡得像個豬一樣,豬的警覺力都比他高,此刻的他縱然是連豬都不如,倒不如說睡得像個死人,根本聽不見任何喊叫聲,那包工頭的語力怎麼說也是修煉了好幾上十年的獅吼功,但是他竟然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理都不理,那包工頭見他絲毫沒有起床的意思便是直接轉身而去,隨手拿了件******,照著徐峰就是一頓亂揍,手腳並用,直搗黃龍。忽然,徐峰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猛的張開,熱愛死死的盯住包工頭,那眼神淩厲,仿佛是著了魔,要將包工頭生吞了一般!一拳剛剛揮過去,突然間看到徐峰此般可怕的眼神,不覺心中一震,誰都沒有想到徐峰居然是裝睡!斷然是裝的,可他也裝的有模有樣,其實徐峰早就厭煩了這樣的生活,厭煩了自己懦弱的樣子,一直都想擺脫這樣的生活,看來他心中早就有了決定,而且找準了時機。是時候爆發了,可是包工頭的一拳已經揮了出去,而且結結實實地打在徐峰的臉上,雖說包工頭人長得猥瑣,但是畢竟是幹了幾十年的重活,而且一直以來,徐峰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懦弱無能又苦逼的窮光蛋,所以這一拳囊括了他對徐峰的藐視與欺淩,也就根本不分輕重!“嘭!”結實的拳頭與徐峰的臉碰在了一起,留下了深紅的拳印,而徐峰隻是倒悶一聲,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大罵了一聲:“****你大爺。”,對準了包工頭,奮力還擊,那包工頭也是心中一震!從前狗一樣活著的徐峰也麼今天突然著了魔似的性情大變,難道他要丟掉自己的飯碗了嗎?其實他哪裏知道,徐峰不是不想幹了,而是不想活了,他心裏很明白,與其狗一樣地活著倒不如搏命賭一把,反正自己活著沒多大出息……雖這樣想,但薑還是老的辣,畢竟未成年的徐峰沒有他那麼老練,一下子就被包工頭抓住了,他盯著徐峰,大吼到:“你小子活膩了?敢他媽對老子動手,媽的…”但徐峰沒有掙紮,麵不改色,麵目猙獰,失聲笑了起來,突然兩眼死死盯著他,然後淡淡的說到:“你說對了,我就是活膩了!”話音剛落,徐峰一股腦地握緊拳頭,手中突現一把折疊刀!想都沒有想直接便是朝著包工頭一頓亂捅,那包工頭本以為他服了軟不敢做聲,哪知道徐峰會再次反抗,而且手中多了一把刀,前一秒鍾的驚訝很快在包工頭的臉上化作對徐峰的恐懼,也許他真的是想和自己拚命才如此瘋狂,不過,這時候後悔太晚了……徐峰像是瘋了一般,乘勢將包工頭摁在地上,揮手就是一拳,打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傻大漢對於初中的他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徐峰此刻的舉動更像是回到了當初的小混混,這一拳不偏不正,正好一拳打在他那一刀捅進去的地方,鮮血連連噴出,洗刷著空氣,血流不止的傷口,就像一口不息的泉眼,鮮血源源不斷的噴灑出來,空氣中彌漫著血液的芬芳,徐峰猶如接受來自地獄的洗禮,一雙令人恐懼的利眼直勾勾的盯著地上掙紮的包工頭,一團團的紅色血霧將徐峰圍住,徐峰嘴角突現詭異的笑容,伸出舌頭貪婪的舔食著嘴邊被噴灑的血液,血霧染紅了這個瘋狂的少年,這個冷血的少年……片刻之後,躺在地上的猥瑣老漢硬是一動也不動,像個死人一樣,的確,遭受徐峰的一般折騰之後,猥瑣老漢直接蹬腿斷氣,徐峰停了下來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拍了拍手,一腳上山去踢在包工頭身上,嘴中念念有詞,“**,老子徐峰從今天起,再也不願意受到你們這幫雜種的欺辱,你們欠我的,我要親手拿回來,我要讓你們雙倍奉還!”說完便是俯下身去,用手掏了掏躺在地上的包工頭的衣服荷包,遲緩地拿出一包帶褶子的煙,徐峰老練地抖出一根煙叼在嘴裏,臉上充滿了不屑,隨即點燃那帶血印的香煙,大口大口地吸著煙,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模樣…他知道,自己殺了人,事情很快就會敗露出去,現在的自己隻有一條活路那就是跑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另謀高就,有朝一日重返故地,了算當年的恥辱!殺了人還想回來?不錯,對於尋常人來說這的確不合情理,但對於徐峰來講,一直以來他受夠了別人對他的欺壓與淩辱,這裏的人欠下的債,徐峰定當要他們雙倍奉還到底!想到這裏,徐峰不經咬牙切齒,但事已至此,如今隻有逃命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