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把上午的檢疫費交上來吧。”
“呸!我沒錢。你們還是向他要吧。”鄧三的老婆一扭頭把瓜子皮朝地上一吐依然不軟不硬地說。
“他人不在這兒,你讓我們怎麼跟他要?”小陳有些不滿地說。
“他走不遠,一會兒就回來了”鄧三媳婦還是不肯交檢疫費。
也許站長不屑於再和鄧三媳婦這樣爭下去,於是就說:“等他回來讓他到我們的辦公室裏去一趟,我在那裏等他。”鄧三媳婦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仍就一臉的不屑。
他們三人又對其他攤位上的白條雞做了一次複檢,便返回辦公室裏等著鄧三。可等了一下午也沒有見到鄧三的影子。下班的時候站長不放心地對他們說:
“你們先下班吧,我明天上午有一個會議不能來市場,開完了會我還得到別的市場上看看他們在工作中有沒有遇到麻煩。我現在就去工商所和那個負責白條雞的管理員打個招呼,讓他明天早晨預先和鄧三通個氣,叫他配合你們的工作。我們也在收費上適當的給他一些照顧,如果他再和你們這樣僵持下去,那將會給我們的工作造成很大的負麵影響,所以必須得做通他的工作。”
“那我們是不是也得像工商那樣當麵讓他把錢交上來,背後再退給他一些呢?”霽月輕聲地問。
“當然不是。我們也可以隻收它在市場上出售的白條雞的檢疫費,至於他往飯店送的貨就隻給他檢疫不收費,讓他心裏明白我們這是在照顧他就行了。不過必須讓他保密,不然的話其它商販的檢疫費也難收了。”
第二天他們在給鄧三檢疫的時候,就按照站長的意思暗地裏照顧了他一下。鄧三也算一個識時務的,就再也沒為難他們,當著大夥的麵還把頭一天的檢疫費給了他們。然後還拍了拍小陳的肩膀說:
“我說兄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呀,你們也不容易,我也不容易,以後別再和哥們來硬的了,我這人就這脾氣吃軟不吃硬。”
小陳嘿嘿一笑說:“你的脾氣我可是領教了,一個字“倔”!”
鄧三也咧嘴笑道:“知道了就好,以後咱們就會經常打交道了,別那麼認死理,適當地照顧點。”
“該照顧的,我們自然會照顧。可你也得照顧照顧我們啊!”小陳話中有話地和鄧三扯著皮。
聽了小陳讓鄧三照顧的話,霽月很是不以為然。心想:
“這是什麼事兒呀?黃世仁倒要向楊白勞討饒!”於是她憤憤不平地說:“走啊,小陳,別理他!”
霽月對鄧三昨天的態度仍然耿耿於懷,沒有好氣地說上幾句發泄發泄這倒也算不了什麼。不想鄧三卻接上了話:
“嘿嘿……小丫頭還生我的氣啊?脾氣不小。”鄧三嬉皮笑臉地看了看霽月,用比較溫和的口氣玩笑般地調侃著。
霽月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沒再沒理會他轉身便走了。心想:“呸!什麼東西,要不是為了工作,我一輩子也不想見到這種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