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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夢,我非常想你,你知道嗎?以後再也不要讓我找不到你了,記住了嗎?”

知夢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喃喃地說:“我記住了,再也不會讓你找不到我了……”

上官雲天一下子擁緊了她,然後把她輕輕放到床上。兩個人纏綿悱惻,如膠似漆。忽然,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清脆的“嘀嗒”聲,上官雲天一驚,連忙鬆開知夢,環視四周。

上官雲天驚魂未定地環顧著清輝滿地的房間,除了自己,哪裏有知夢的影子?這時他明白了,剛才的一切是個夢。回憶著夢中的每一個細節,幸福、酥軟的感覺在上官雲天的全身彌漫。忽然,他感到身上有些不舒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短褲,卻是濕了一大片。他不由得感到難為情起來,但是,他希望還能再次進入剛才的夢境。他跳下床,走到小配房,從衣櫃裏麵取了一條短褲換上。

回到床上重新躺下,上官雲天卻再也無法入眠,依然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之中。這時,手機“嘀”地響了一聲。這是提示音,說明有電話或信息來過。上官雲天的心激動了一下,他想:夢中的“嘀嗒”聲來自自己的手機,知夢跟自己聯係過。想到這裏,他忙抓起放在枕邊的手機查閱,借著手機背光燈看到,果然有條未閱讀信息。他伸手打開台燈,然後翻閱。讀罷,他懊惱地將手機扔到一邊。這條信息是方芳發來的,問他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說過一段時間要來清江。

一連幾天,都沒有知夢的半點音信,上官雲天因此坐臥不寧。不論在家裏還是辦公室,空前的焦慮和擔憂,使他什麼也做不成。這天下午,他終於無法再忍受這種折磨,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了知夢的手機號碼。話筒裏傳來程式化的女聲:“沒有這個號碼,請查對後再撥。”上官雲天一怔,望著話筒,心裏升起一團疑竇:沒這個號碼?怎麼可能呢?是自己撥錯了嗎?他又撥,得到的仍是同樣的回答。上官雲天慢慢將電話放回,雙手捧著頭,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他怎麼也想不出知夢既不露麵,又換了手機號碼的原因。

強烈的焦慮和擔憂,使上官雲天不得不撥通了知夢家裏的電話。

幾聲回鈴音之後,上官雲天聽到電話被接起:“您好,請問找誰?”

上官雲天從話筒裏傳來的那帶有濃重清江口音的普通話中判斷,接電話的是保姆張嫂。

“哦,你好!我找梅知夢,麻煩您請她聽電話好嗎?”上官雲天客氣地說。

“噢,對不起,她正在照顧首長,不能接電話。請您留下姓名和電話號碼,她忙完後給您回過去。”張嫂在電話那端禮貌、周到地說。

自從潘之良和知夢有了那次談話之後,知夢就私下裏跟張嫂交代,以後家裏有電話來,一律由她接,接電話時請來電者留下電話號碼,自己再視情回複。知夢這樣做,就是為了回避上官雲天。

上官雲天稍微遲疑了一下,說:“那好吧!”於是將辦公室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張嫂,但沒留自己的姓名。

掛了電話,想著也許過不了多久知夢就會回電話過來,上官雲天心裏多少舒坦了一點,但仍然感到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正在冥思苦想,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了。他先是一愣,隨即就心花怒放了!他對自己說:這是知夢的電話,一定是她看了自己留下的電話號碼,就趕緊打過來了!他想讓自己鎮定一下再接,可手卻早已抓起了話筒。當他開口說“喂”時,自己都感覺到聲音有些發顫。

話筒裏傳來的卻是一個男人沉穩卻又很有親和力的聲音:“您好!請問是上官雲天先生嗎?”

上官雲天的心立刻涼了半截,他無精打采地應付道:“我是上官雲天,您是哪位?”

“哦,我叫董士平,是清江軍區第8集團軍的。首先,我要對自己這樣冒昧打電話給您表示歉意。”

上官雲天一聽到“董士平”這幾個字,頭“嗡”地一下就變大了。雖然他和董士平沒打過交道,但作為曾在清江軍區第一通信總站服役多年,又擔任過政治處主任的上官雲天來說,對這個名字卻相當熟悉。是啊,首長的秘書,他們的名字總是和首長緊密聯係在一起,他們對基層官兵不記得、不認識很正常,可基層的同誌不可能對首長秘書的名字陌生!

“別客氣。”上官雲天穩了穩情緒,說,“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噢,是這樣,我受人之托想來拜訪您,不知您方不方便?”

上官雲天一聽,心有些亂,同時往下重重一沉。此時,他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他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語氣平和地問道:“我能不能知道您是受何人之托?”

“抱歉,我應先說明才對。是我的老首長洪青揚副司令員讓我來拜訪您。”

上官雲天一聽,內心更是慌亂如麻。這意外之人的意外來訪,使他意識到:他和知夢的事情,洪青揚已經知道了!啊,洪青揚會怎樣,知夢會陷入何樣境地?一時間,上官雲天的身心被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