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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依然很愛!而且很崇拜他!”

“您將來還會愛別的男人嗎?都說真正的愛隻有一次,但這本書裏的人,卻都不是這樣。”小王說著指了指那本暢銷書。

知夢這次沒有立刻回答。為了回避小王純真的目光,她拿起那本書隨意翻看,來掩飾自己的窘態。半晌,她才把目光從那本書上移開,回到小王的臉上,幽幽地說:“有首歌叫《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愛情到底能不能夠重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是一個自從認識上官雲天以來就困擾著知夢的問題。她曾那麼篤信真正的愛情隻有一次,她是那麼堅定地認為,不管洪青揚是什麼樣的狀態,他都是統領自己一生的人,而自己也絕不會對洪青揚之外的任何男人,產生超越普通朋友的感情。然而,她如今卻無法解釋自己的生活了。她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對“真愛隻有一次”的說法產生了懷疑;她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個好女人,搞不清楚人這一輩子是不是就隻有一次愛情。她愛洪青揚,至今仍然對他一往深情,可又無法解釋對上官雲天的那份情意。《情愛論》的作者瓦西列夫說:“沒有一個人會同時深深地、忘我地、熱烈地愛兩個或三個人。”可自己又算怎麼回事呢?同時對兩個男人充滿深情,這是不是罪惡?這算不算放蕩?

知夢的心又一次在經受道德法庭的審判。

不能再呆在這裏了,不能再麵對小王那清純的目光,否則,自己真的會崩潰。知夢這樣想著,將書遞給小王,說:“我們的書房裏有些書還是值得一讀的,想看的話,你可以隨便去找!”

小王不好意思地接過那本書,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許多日子,知夢都沒有再到上官雲天那裏去,也沒和他聯係。

月光皎潔如水,晶瑩湖婉約如夢。

樹影掩映下的將軍樓,深夜時分顯得分外靜謐。月華浮遊,纏繞著不眠人紛煩的心境。盡管已是夜靜更深,但知夢卻沒有一點睡意,雙眉之間凝結著一絲淡淡的哀愁,牽扯出一縷難以掩藏的痛楚。她癡癡地望著窗外清寧的夜空,想著此刻的上官雲天在做什麼,是否也像她一樣難以成眠。

“鈴……”床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鈴聲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裏顯得格外清脆、刺耳,知夢被驚得渾身打了個激靈。她連忙衝到床頭櫃前抓起電話,壓著嗓子“喂”了一聲。

“知夢,是我!”電話裏傳來上官雲天的聲音。

這麼多天了,知夢既不露麵也不來電話,手機也不開,他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心裏做過各種各樣的猜測:她病了;洪青揚有什麼不好;或者是他根本無法預料的事情。但是在他看來,不管出現什麼情況,發生什麼事情,知夢應該都會跟自己打聲招呼。自從他們恢複來往之後,她隔三差五就要跟他通個電話,有時約好的見麵因臨時有事不能來時,她會打電話或發信息告訴他。如果說,她以前回避自己是因為對自己缺乏必要的了解,那麼現在,他們的心靈已經相通了,到底是什麼原因又使她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呢?上官雲天為此焦慮不安。今晚,對知夢的牽念,那麼強烈地衝擊著他,使他無法安靜下來,於是便產生無論如何都要給她打個電話的念頭。他打她的手機,被告知關機,他不得不冒險打她家的電話。

知夢聽著他堅實沉穩的聲音,周身頓時像被接通了一股巨大的電流,這股電流使她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她閉上眼睛,任淚水盡情地外湧。她知道,自己數天來的努力又失敗了;她明白,隻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她就無法和自己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