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夢看著上官雲天,心裏雜亂無章。他感到生活對麵前這個男人也不厚待。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這個話題對他來說太沉重,必須換點輕鬆的話說。知夢心裏這樣想著,便說:“上官,我現在和你在一起,心裏充滿著快樂。”
上官雲天直起上身,離開沙發靠背,眼裏含笑地望著她,溫聲說:“隻要你快樂,我就感到幸福!而能夠這樣看著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上官……”
“叫我雲天,”上官雲天打斷她,說,“叫我雲天吧,親朋好友都這樣叫我。”
“那,好吧。喔,雲天,雲天!我……”知夢欲言又止。
“你要說什麼?”
“我想說謝謝你!”
“謝我什麼?”
知夢不語,而是低下頭去。當她再抬起臉時,看到上官雲天的眼裏充滿了脈脈溫情。望著他多情的目光,知夢心中掠過一股激動地熱流,這股熱流使她整個身體都禁不住地顫抖起來。
一時間,知夢感到自己有些把持不住了。
她醉眼迷離的模樣,使上官雲天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他鼓起勇氣,啞著聲音說:“知夢,我想抱抱你,讓我抱一下,好嗎?”
他的話音剛落,知夢就情不自禁地倒在了他的懷裏。
他們緊緊相擁著,相互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這一刻,他們沒有了任何煩惱,所有的煩惱都去了九霄;這一刻,統領他們心魂的是甜美,是幸福,是美妙,是心靈與心靈的對唱!
上官雲天將知夢偎在自己肩上的頭輕輕地扳到自己麵前,然後,把嘴吻在她的唇上。知夢掙紮了一下,但上官雲天吻得那麼投入、那麼熱烈,令她沉醉。蟄伏在知夢心中已久的渴望,氤氳在知夢體內久違的激情,此時此刻,終於蘇醒了,決口了。
知夢開始回應上官雲天的親吻,她身體無力地倒在他的懷裏,仿佛一切都化成了水。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唇才分開。
上官雲天端詳著她那嬰兒般純淨的麵容。是的,這是一張即便到了晚年也會讓人覺得如嬰兒一樣純真的臉,她是這樣楚楚動人,這樣令人一見便生憐愛之情。
“哦,知夢,我的夢,我今生今世美麗的夢!我將用我的生命擔保:不管多遙遠,我也要等著這個夢,直到夢想成真!”話一落地,他便又一次把她擁緊。
男女相處,並不是誰都可以讓對方心跳的!難道不是嗎?上官雲天獨居清江已經好幾年了,周圍的同事、朋友都知道他的生活狀況,不少出色、優秀的年輕女子向他示愛,可是沒有那個像知夢這樣讓他動心,沒有那個令他如死灰一般的心重新複燃起來。由此他想到,男女之間是講究緣分的,偶然相識了,即便生命合不到一起,也可以產生刻骨銘心、綿綿不斷的愛。這樣想著,上官雲天有些感動,他動情地說:
“知夢,我和你偶然相識,並對你產生了深深地愛戀,也許修不成正果;但是,有你做紅顏知己,我真的感到自己沒白來這世上走一回。此時此刻,我是幸福的,以後的歲月裏,我想我依然會很幸福。因為,我的生命裏有過一位令我愛慕、敬畏的女性!”
“泰戈爾說‘……在我們生活的旅程中,不知從什麼陌生的地方飄然而至的神,向我們傾訴心靈的語言,開拓我們心靈的疆域。她不經召喚而來,最後當我們呼喚她時,她卻消逝得無影無蹤。但是,她走時,已在我枯燥的徑緯線上,繡上了瑰麗的花邊,使我們的日夜充滿幸福。’知夢,你就是給我枯燥的生活鏽上了美麗花邊,使我的日夜充滿幸福的那個女神啊!”
知夢抬起頭,一雙如雨後山嵐一樣濕淋淋的大眼睛,溫柔地望著他,臉上罩著一層淡淡的紅暈。她不好意思地說:“我哪有這麼好,如果……如果我真的讓你感到幸福了,那也隻是像你說的那樣——我們有緣。其實,我的生活又何嚐不是因你而變得瑰麗了許多呢?”
上官雲天拉起她的手,感慨萬端:“是啊,一切都是緣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注視著她幹淨的臉龐,目光在她姣好麵容上遊動。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嘴上時,發現她那輪廓鮮明、好看的嘴唇有些幹。上官雲天鬆開她的手,自責地說,“哦,你的嘴唇都發幹了,你看我多粗心,這麼半天了也沒讓你喝口水。”說著,伸手從茶海上拎過那把精致的景德鎮青花茶壺,又從中取了兩隻小青花瓷杯,然後斟上茶,一杯放在知夢麵前,一杯端在自己手裏。
這壺茶,上官雲天在知夢到來之前就沏上了。見麵之後,倆人隻顧傾訴別後情愫,使得他忘記了倒茶。
知夢的確感到有些口渴了,她端起茶杯,呷了幾口,然後放下杯子,對上官雲天說:“雲天,我出來的時間不短了,該回去了。”
上官雲天很想和她一起共進晚餐,但他知道那是件奢侈的事情,因此,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不過,他已經非常滿足了,上蒼讓他在新年的第一天和她一起度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光!他希望她能在自己的身邊多呆一會兒,但他清楚,癱瘓在床的洪青揚更需要她的陪伴。既然愛她,就應該設身處地為她著想。
“好,好的。我送你。”上官雲天望著她說。
知夢搖搖頭,說:“不要送,這兒離我們大院太近,說不定出門就能碰上熟人呢。”
上官雲天捋捋她的頭發,說:“那就老規矩,送你到大門口,我在門裏不出去。”
知夢點點頭,同時站起身,離開沙發。
“什麼時候再見?”上官雲天邊起立邊說。可話一出口,他就笑了,“你看,我多貪婪。”
知夢脈脈地看著他,說:“也許,我今晚還可以過來坐一會兒……”
上官雲天不等知夢說完,就一把將她抱起,原地轉起圈來,直到知夢連聲喊“頭暈了!”才把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