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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倆開心地聊著。正在興頭上,上官雲飛的話頭忽然一轉,說:“哥,今晚我和方芳在一起吃飯時,她又懺悔了好半天,她一直想念著你,她說隻要你不和他離婚,她下半輩子就是給你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終於把話題拉到了方芳身上,上官雲飛在電話那邊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

上官雲飛的事業能夠做成現在這個樣子,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方芳以及她父親幫助的結果。因此,盡管哥哥和方芳這些年一直不和睦,可他同方芳卻保持著密切的聯係。之所以這樣,他有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依靠方芳和她父親的能量,拿到更多的項目,賺更多的錢,然後再去實現自己心中那個政治理想。他從小就在繪畫上表現出了一定的天賦,高考報誌願時,所有誌願填的都是全國一類大學的美術係專業,蘇海濤為此還跟他生氣,她的擔心不無道理:誌願都填一類大學,萬一考試時發揮不好,到頭來連個保底學校都沒有。可上官雲飛卻是非一類大學不上。他說考不上一類大學,寧可去掃大街。他如願以償地考上一所全國名牌大學的美術係。他的才華很快在美術係顯露出來,是任課老師公認的、將來有可能在畫界出成就的學生之一。

剛進入大三那年,有一次他在校園中畫景色素描,畫著畫著,就聽背後傳來一個妙曼的聲音,這個妙曼的聲音在稱讚他畫的好。他禁不住地扭過頭去,看到一張同那聲音一樣甜美、漂亮的臉。見他轉過頭來,女孩子一笑,大大方方地做自我介紹,她告訴他自己是舞蹈係的,問他能不能給她畫一張像。他們就這樣認識了。她那麼崇拜他。兩個人很快進入了熱戀。可是,交往不到一年,戀人便開始和他疏遠,總以排練為由拒絕他的約會。一個周末的下午,下學後,上官雲飛想到自己的畫筆已經很短了,第二天還要和同學們出去寫生,便到學校旁邊的一家商店去買。說來也巧,就在他出了商店往學校走的時候,遠遠看到戀人走出學校大門,朝停在校門口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奧迪轎車走去。上官雲飛眼睜睜地看著她優雅地鑽進了轎車。黑色奧迪在她上車後便開走了。上官雲飛愣在那裏足足有一刻鍾。中午吃飯時他專門找到她,說今天是周末,晚上一塊出去吃飯,然後看電影。當時她說,她們最近有演出,要排練,去不了。

接下來一連幾天,上官雲飛在每天下午下學後的第一時間,就來到學校大門口一個他能觀察到門口一切、但別人卻很難發現他的位置。每天他到的時候,就看見那輛黑色奧迪已經等在了老地方,而每次在他到後半個小時左右,他那位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戀人,便直奔那輛轎車。上官雲飛痛苦極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被一個比自己小4歲的小女生給耍了,最重要的是自己對這份愛情一直那麼赤誠!

又是一個周五的午飯時間,上官雲飛找到戀人,隻不過這次不是在飯堂,而是在去飯堂的路上。他對她說的和上次約她時說的那些話一模一樣,而那個女生的回答也和上次的回答一模一樣。上官雲飛聽罷笑了笑,輕聲說你是天天晚上到奧迪車裏去“排練”吧。那女孩愣了,半晌才壓著聲音氣急敗壞地說,你真無恥,居然跟蹤我。上官雲飛又是一笑,說此言差矣,我從沒想過要跟蹤你,因為你在我心中比小白鴿還純潔,隻不過後來無意中撞上了,這才“關注”了你幾天;如果非要指定你我之間有一個人無恥的話,那你比我更無恥!漂亮的舞蹈係女學生被上官雲飛不惱不氣的神情和損到家的話語,氣的美目圓睜,粉腮通紅。她咽了口唾沫,心想我也要損損他,不能讓他這樣埋汰我,因此便說,我就是天天晚上到奧迪車裏去排練,你管得著嗎?你也天天開著奧迪車帶我出去呀,你有那個本事嗎?人家現在就給了我買了帶花園遊泳池的別墅和寶馬轎車,你行嗎?女孩見上官雲飛站在那裏直有喘粗氣的份了,桃花般的臉上便露出勝利者的微笑,她從鼻孔中輕蔑地哼了一聲,然後看也不看上官雲飛——她曾經那麼崇拜的“年輕畫家”一眼,轉身扭動著小蠻腰走了。從那時起,上官雲飛就發誓:將來一定要掙許多許多錢,來洗刷這個女子對自己的輕慢。因此,大學畢業後,他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或考研、或應聘找工作,而是對市場進行了一番調研。

上官雲飛知道方芳的父母一直對方芳耿耿於懷。他們很器重女婿,當年方芳賭氣回到他們身邊時,他們就批評她,說她做事欠考慮,並要求她趕緊回到上官雲天身邊去,警告她如果繼續這樣無理取鬧,就斷絕和她的關係。雖然他們沒能說服當時正在氣頭上的女兒,但兩個老人對這件事的態度,足以證明哥哥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尤其是方芳的父親,常常在他麵前流露對女兒的不滿。有一次,他當著上官雲飛的麵,說要是雲天能夠不計前嫌同方芳和好,自己就是死也瞑目了。從那時起,上官雲飛就想,如果在自己的操作下,哥哥和方芳能夠鴛夢重溫,那麼方芳的父母,便更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對自己的事業更會全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