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元帥,已離北俱蘆洲不足三百裏。”一名天兵跑來報道。
“行,降落,找個有大河的地方。”領兵打仗,朱剛烈自然是頭一次,哪裏有任何經驗,心中感慨萬分,也隻能紙上談兵罷了。
既然銀河的天兵天將熟習水性,自然要好好利用,這一路上,哮天犬亦安靜了不少,估計楊戩早有吩咐,當以大局為重,務必撇開個人恩怨。
安營在寨也不例外,這都從凡間延續而來,起碼要有一休息之地,吃食方麵倒也簡單,每人隨身攜帶一小錦囊,裏麵盛放仙豆,吃上一顆便可抵禦一日的饑餓。
明月當空照,星輝漫灑,夜風習習,兵刃寒光閃閃,鋒芒畢露,前方大河不起波瀾,隨著夜的沉寂而靜謐下來,波光嶙峋。
柔和皎潔的月光傾灑而落,亦不知是嫦娥帶來的問候,還是怎的,異常明亮,遙遠的蒼穹有一伊人正翹首以盼,祈禱著主帥平安無事,早日凱旋歸來。
“元帥,這是?”
既然即將開戰,自然要好好規劃一番,一眾將領聚集於主帥營帳之中,商討著策略,但朱剛烈卻隻顧把玩著桌前一小巧的圓形物體,並不開口,都統大將軍按耐不住,問了一句。
朱剛烈仿佛極其入神,未曾聽得此話,並未作答,簡易的木桌之上放有一黝黑的鐵塊,此刻正拿著一均勻細小的小針在上頭磨著。
不時將繩子係在小針的中間處,任其轉動,而後又仔細辨別方向,不滿意的再次磨了起來。
反反複複,折騰了半小時,那些將領卻如坐針毯,大戰在即,卻不想朱剛烈竟玩起了花樣,暗暗著急。
再次將繩子係在細針的中間處,橫著的小針左右轉動,最終停了下來,朱剛烈喜上眉梢,指著一個方向問道:“這是北方吧?”
“是。”眾將領有氣無力的應了聲,此方向乃是北俱蘆洲,不是北方又是何方向?!
緊接著,朱剛烈將小針裝入一圓形木片之中,喜滋滋的模樣,仿佛撿了寶物一般。
其所製造之物,恐怕隻有朱剛烈一人知曉,那簡易小巧之物此界本不存在。
“好了,現在商議一下這仗如何打吧。”
聞聽此言,眾將領如釋重負,鬆了口氣,麵容和緩了下來,若是這次再鎮壓不利,那天庭隻能任由北俱蘆洲的妖魔胡來了,已經沒有過多的人馬了。
於是,核心人物,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討起來,非常認真,沒有絲毫馬虎之意,連細節亦全都考慮在內。
銀河將士已好久未曾真真正正打上一仗,都是任由李靖調動,隻因元帥一職空缺。
在不知不覺中修為提升至金仙境界,朱剛烈真有處於睡夢中的感覺,隻是連修行的時間都不曾有,就被遣派至北俱蘆洲,本想向清虛道德真君多要幾顆丹藥的。
殊不知,這金丹乃是太上老君所給,朱剛烈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金仙的境界恐怕還未穩固,還有一腳在銀仙巔峰徘徊。
“不行,鷹人所出主意,小將絕不同意!”
鷹人指的是飛鷹走犬中的飛鷹,但對之人除了都統大將軍之外還有直月五將軍,飛鷹出的主意乃是依仗己方人多勢眾,一舉衝殺過去。
就連朱剛烈亦感到嗤之以鼻,揪了揪鼻子,“飛鷹啊,此策略行不通。”
天蓬元帥都發話了,飛鷹隻好就此作罷,默不作聲的端坐一旁。
營帳之內沉默了半響,眾將領各懷心事,皆一副思考之色,見這般場景,朱剛烈隻好發話:
“北俱蘆洲妖魔種類甚多,就連龍鳳的後裔也有,現在還不知其他種類,戰鬥力非常強悍,那六耳獼猴、羽鵬王等皆是法力高強之輩,更兼有神器伏羲琴,大家切莫輕敵。”
六耳獼猴曾幫助過朱剛烈,轉眼間卻成了大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凡事不可預料。
“元帥不必擔憂,想我方三十六天將,並非無能之輩。”語氣平淡,聽不出端倪,說話之人乃是一中年人,不過三十上下的年紀,整個人卻有如未出鞘的寶劍,鋒芒內斂,正是正是威劍神王。
“威劍神王,本帥並非此意,隻是北俱蘆洲核心處的妖魔不曾出現,反正謹慎一點總是不會錯。”
朱剛烈倒也有為將的風範,凡事小心翼翼,商議進行到半夜,眾將領這才散去,準備著明日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