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閉著眼睛嗅著這廣袤無垠的花海所散發出的花香味,腦海裏想到自己種下的桃樹如今也不知怎樣了,該是開花了吧,開出來的花肯定很漂亮。腦海中浮現白羽夜贈予她的桃花扇上的那一幕畫麵。
“想你師父了?”花無風不溫不火的開口,見到蘇然臉上那全是名為思念的情愫,心裏不禁苦笑,白羽夜你真是何等福氣!
蘇然睜開眼睛無所謂的聳肩,“想了又能怎麼樣呢,反正已經回不去了...再回去也是傷害而已。”
“想要找回記憶的方法有很多種,可是全憑心,若是不想找回,再怎麼用功也是無用。”花無風雖然不想告訴她一些真相,可還是不忍心瞞她,雖然話語很平淡可對蘇然來說卻無疑是利刃般一下一下刺著她的心口。
是啊,想要找回記憶怎麼都能找回來,可是若不願意,卻也是無可奈何。師父他,怕是不想找回來吧。
“現在這些又有什麼用處呢,木已成舟。”心裏有些煩悶,一隻蝴蝶飛舞在肩頭都被蘇然看似無意揮去。
花無風見到蘇然這幅模樣,心下明了這孩子是長大了,可是他該怎麼開口,告訴她那件事情,他真的不忍再讓眼前這孩子受傷。
“哥哥,你是不是有話要告訴我?”蘇然看花無風神色糾結似是有話要說,既然他不說那自己問就好了。
“小然...”花無風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扳過蘇然的身子直視著她的眼睛,很鄭重的開口,“你師父...又收了個徒弟...”
花無風捏著蘇然肩膀的手越捏越緊,因為他看到蘇然的臉由無所謂到震驚,臉上瞬間不見血色,眼裏明明在閃閃發光,可還是給硬逼了下去。
“哥哥...你掐痛我了...”蘇然扯出一絲笑容,全身已經冰冷到極點。
花無風忙的鬆開手,將蘇然摟緊懷裏,拍著她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著蘇然,“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這裏也沒別人...小然不要傷心,傷心的話哥哥也會難過...”那樣的笑容明明比哭還難看,這個傻孩子為何要這樣委屈自己。
蘇然把臉埋在花無風懷裏,原本好聞的花香味此刻也是苦不堪言,可是為什麼要哭呢?師父本來就說過走了就別回來這種話,如今收弟子又有什麼,他是師父呀。
“他明明說過...我是唯一的徒弟啊...”蘇然抬起頭,無辜的看著花無風,臉上寫滿了委屈,她是做錯什麼了嗎,難道原來說過的那些話都不算數嗎?
“可他始終是白暮山的掌門,是如今仙界地位最為尊崇的人,怎麼會隻有一個弟子。”花無風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紮在蘇然心口,整個胸腔都變得絞痛。
掌門,地位最為尊崇...蘇然不禁想嘲笑自己,怎麼可以信以為真,自己才和他相處了三十八年啊。
“那哥哥,那個弟子是誰啊?”不管是不是收了弟子,她還是想知道能讓師父收為徒弟的是誰。
“東方淩。”
嗬,蘇然不自禁的向後倒退了幾步,若不是花無風連忙扶住她,恐怕就要摔進滿是花刺的枝幹當中。
東方淩嗎?曾在仙劍大會上為了自己,師父不惜和四海島的交情而刺了東方淩一劍,可如今又收她為徒,想必東方淩也很是開心,都遂了她的心願。
“你別擔心,還沒有給號位呢,隻是口頭答應。”花無風喂了顆丹藥給蘇然,順便對她輸了些靈氣,“你這傷勢還未
痊愈,不要動怒,身上的戾氣還未除盡,再引入心口該當如何?”花無風有些生氣,怎麼一遇到白羽夜這蘇然就像變了個人,不就是個師父麼,大不了不要了。
“哥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啊?”蘇然在心痛之餘不忘問出自己的疑惑,難不成,他去找師父了?!
“我就是覺得白羽夜讓你跳誅仙台這件事該死!那日裏去給你討說法,恰巧碰到白羽夜答應了東方淩...”花無風的眼神變得幽暗,瞳孔也像墨色的大海般變得深邃。
本是輕微感到涼爽的微風此刻也變的淩厲起來,花海被吹成波浪形,飛舞著的蝴蝶也變得不知所措。
“哥哥...”蘇然有些慌亂的看著已然動怒的花無風,到底那天發生了什麼可以讓哥哥如此動怒。
可花無風依舊沒有反應,想到自己質問白羽夜時,白羽夜輕描淡寫的告訴他蘇然已經不算白暮山的弟子,他當時真的想殺了白羽夜。
蘇然見花無風沒有理會,身邊的風也因花無風的怒氣越變越狂躁,花瓣被吹的漫天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