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若凝固住,所有人的驚詫的看著陸浩覺得不可思議,珊畫更是忘記了哭泣捂住嘴不敢相信,原來小然是為了救師叔才離開的,差點丟了命又是什麼意思?
白羽夜緩緩抬起頭,恢複了以往的冰冷神色,推開白墨向陸浩走了過來。
陸浩也停止了掙紮,紅著眼睛瞪著白羽夜,若不是因為青丘,他今天非要讓白羽夜也從那上麵跳下去不可!
“你說得對,她是我徒弟,我是她師父。可你,又是她的什麼?我管教自己的徒弟還要輪到你來指點不可!”白羽夜站定在陸浩一米處,那陌生的眼神寒霜般的麵容仿佛剛才那迷茫的人是場幻覺。
“白羽夜,你有沒有心!”陸浩伸手去抓白羽夜,可奈何楚尋從後抱著他,他無法往前邁去。
“與你何幹!”白羽夜不再看陸浩,撿起長青劍一步步往誅仙台外走去。
“白羽夜,我和你勢不兩立!”陸浩暴怒的喊著,可哪裏還有白羽夜的身影。
曾澤扶著啜泣不已的珊畫離開,張予也滿含淚水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離開,劉芊芊經過東方淩身邊,怨恨的瞪著她,心想回去非要懲治懲治著無法無天的東方淩!
“鬆開!”陸浩使勁扒開楚尋抱在他腰間的手,楚尋也沒有再阻止鬆開了手,陸浩直跑上誅仙台,趴在台上也不顧戾氣不斷的侵入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蘇然,可除了白色的戾氣和耳邊呼嘯過的狂風,再無其他。
陸浩感到像有人抽走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手垂在誅仙台邊,期望下一秒可以有人抓住他的手,可遲遲卻不見人影。
一滴兩滴的淚珠掉入深淵,消失在戾氣中,陸浩嘴裏輕輕呢喃,“小然...”他現在怎麼也不相信,蘇然會不見了,蘇然會從這上麵跳下去,他不信蘇然會死,怎麼可以死!
“小然!小然你在哪!”
“小然!”
“小然!”
......
可一聲聲的呐喊都如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小然,你回來啊,你在哪裏,不要走好不好?隻要你回來,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隻要你回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還記得你唱的那首歌嗎?”陸浩眼淚越流越多,聲音虛弱,整個人都仿佛失了魂,一遍又一遍的唱著蘇然曾經唱過的歌,“一個漂亮的姑娘,在門口等著她的夫君啊,太陽落下又升起,可是她的夫君還沒歸,姑娘還是等著,一天又一天呀...”
陸浩不斷的唱著歌,一聲比一聲哀泣,就算口吐鮮血也不在乎,依舊唱著,歌聲在這空曠的誅仙台上顯得格外淒涼,聞著落淚,見者哀泣。
楚尋心生不忍上前一掌擊在陸浩脖間,見陸浩暈了過去,抱起陸浩往回走去。
空曠的地方隻餘東方淩一人,臉在頭發的陰影下看不真切,一聲冷笑在空氣中傳來,東方淩也覺得身體不適,離了開去,“蘇然,你始終不是我的對手!”
蘇然墜下那一刻,感到身邊的結界被撕碎,戾氣撕裂著自己的身體,想要絞碎了自己,可她好像看到師父擔心的衝過來抓住自己,可是好像沒有抓住,她也好像聽到陸浩的喊聲,是那麼的撕心裂肺。
蘇然覺得自己很對不起陸浩,那隻死狐狸知道自己跳下誅仙台肯定會氣瘋吧,一想到陸浩炸毛的模樣,蘇然就想笑,可她此刻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五髒六腑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捏著,捏的她痛不欲生,可是想到師父擔心的模樣,疼痛也減輕了許多,原來師父是在乎自己的啊,原來師父並不是想讓自己死,可是,自己也不怪師父,師父告訴過自己,做錯事情就要勇於接受,勇於承擔並認錯,自己做到了,師父肯定會很開心吧。
蘇然感到身體不再那麼痛,整個人輕飄飄的,曾經那些畫麵如流水一樣從眼前浮現。
她給師父種的桃花樹也不知怎麼樣了,師父溫柔的在杏樹下睡覺,散落了一地的花瓣飄起連同著她的心,還有師父目光慈祥的遞給她扇子,那扇上還畫著桃夭,畫著他們倆。第一次見到師父,師父小心翼翼的捧起她,問她願不願意隨他回白暮山修習成人,雖然她是師父的徒弟,可師父也從來沒有要求過她修習法術...
還有那隻死狐狸,老是欺負她,可卻在自己危難時刻保護著她。還給了她一隻眼睛,可如今這眼睛怕是要廢了,她也很對不住他...
珊畫,琉夏,師叔...
一幕幕的如同流水一般在蘇然眼前浮現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