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這要怎麼辦?要不你把她再娶回來?”楚尋坐在椅子上悠悠的喝著茶,似是一點也不著急。
白墨隻是鐵青著臉,坐在上位一言不發,額上青筋暴起怒視著楚尋。
“話多。”白羽夜瞟了一眼漫不經心的楚尋,“我去後院看看蘇然,你莫要再刺激他。”
楚尋無所謂的聳了下肩,白羽夜搖頭歎息向後院走去,外麵不得安寧,這裏麵也不得安寧。
白羽夜推開房門,見陸浩正坐在蘇然床邊靜靜的看著她,而蘇然閉著眼躺在床上,一臉蒼白虛弱。
陸浩見白羽夜進來,正要行禮,被白羽夜抬手製止。
“你先出去。”白羽夜走到蘇然床邊,站著看那床上之人,看不清神色。
陸浩沒有多想,轉身出去緩緩的關上門,去了前殿看看情況如何,剛才陸天宸派來叫他回去,他執意不肯,蘇然還沒好他怎麼能離開。
陸天宸見陸浩是因為蘇然的緣故不肯離開,隻說讓他好好照顧自己,便自行離開。
聽到門合上的聲音,白羽夜平靜的說著,“既然醒著,就睜開眼吧。”
床上的人眼睛動了幾下,慢慢睜開,虛弱的說道,“師父...”
“疼麼?”白羽夜輕聲問著,麵無表情的站在床頭,看的蘇然心下感覺不好。
“不疼...”蘇然努力扯出微笑,沒有血色的嘴唇,可有可無的呼吸都刺激著白羽夜的神經,可他盡力隱藏想要溫柔安撫她的心情,隻是冷聲說著。
“你就是疼,也是活該!”
“師父...”蘇然臉上閃過慌亂,難道師父他知道了?
“你是當為師傻了還是眼瞎了?!”白羽夜怒吼著,眼裏滿是血絲,胸腔不停的起伏著,墨發有些淩亂。
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好徒弟!這麼多年一直善良單純的小徒弟居然學會了陷害別人!其他人沒有看到,可他卻是感受到了,他在蘇然身上下的同心印讓他感到蘇然的小動作,以及他成了金仙後眼力比別人又好上了幾倍,他沒有看錯,再說奪劍之人的手不可能手心朝下!好一個他的徒弟!
“師父...”蘇然眼裏氳起水汽,師父,還是知道了。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她要奪冠,那我幫她奪冠嘛...”蘇然哽咽著,可無論怎樣,都是她錯了。
“為師剛才裝作不知是因為感受到東方淩的殺氣,就算東方淩動了殺氣可她卻也及時的收斂了回去,可你!卻毫不愛惜自己,陷害別人!”白羽夜努力平穩著自己的聲音,一雙丹鳳眼裏寫滿了失望,“我什麼時候教給你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師父,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師父,對不起...”蘇然忍著痛爬起身,跪在床上對白羽夜不斷磕頭說著對不起,眼淚打濕床單,床沿被磕的“咚咚”作響。
“不許再磕!”蘇然這一行為又氣到了他,隻是教訓一番怎麼就如此禁不起呢。
蘇然直起身,額頭磕的通紅有些發腫,平日裏像是含著無數星星那般璀璨的眸子此刻也全被眼淚覆蓋。
白羽夜歎息一聲,坐到床邊伸手替蘇然擦著眼淚,“往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不要讓為師今日這般生氣。”
蘇然咬著嘴猛點頭,哽咽道,“我就是不想讓師父你收她為徒,誰都可以就她不可以,她太壞了!”
白羽夜扶著蘇然肩膀將她慢慢放平,拉過被子替她蓋好,柔聲道,“為師說過,此生此世,唯你一徒。睡會吧,好好養傷。”起身向門外走去。
“師父,那些妖魔...”
“沒事,你不必擔心。”
白羽夜剛拉開房門,便又聽蘇然小聲說著,“那師父,你不要受傷,你受傷,小然會難過的。”
“恩。”慢慢拉上木門,嘴唇有些顫抖,眉頭緊皺像是極力壓抑著什麼。
白羽夜快步走到院中的柳樹前,“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在地上濺開。一手扶樹,一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咳出來。可那血還是順著指縫流出,壓抑的咳嗽聲悶聲悶氣的響著,那血也越流越多,由開始的鮮紅慢慢的變成了黑紅色。
咳了一會,白羽夜用袖子擦去嘴邊的血跡,看了眼那地上黑紅的一小灘血跡,轉身離去。
柳樹的枝葉被風吹的蕩漾起來,而那剛才還有血跡的地方,此刻卻是一滴紅色也看不著,似是剛才壓根什麼都沒發生,隻是一場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