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周口寨(2 / 3)

呂小萍道:“一定能夠活的呀,我爸爸說的,這玉片是寶貝。”

侯崽問道:“是什麼樣子的寶貝啊?”

呂小萍道:“我爸爸說,可以使人無病無災,現在小猴病了,如果帶上玉片,就能夠保佑它無病無災了。”

侯崽道:“謝謝你小萍,謝謝你的玉片。”

呂小萍嚴肅的表情下,認真地對侯崽言道:“你還得給小猴找個醫生看看,我爸爸說了有病後要讓醫生看,再吃一些藥,小猴就保證好了。”

侯崽點頭道:“嗯,好,明天我就帶著小猴去看醫生,我一定要把小猴救活,我不能夠讓我的小猴死啊。”

侯崽又哭了,他抱著小猴,就在月牙兒隱沒到月亮崖下麵後,侯崽的哭聲,還是一直沒有停息。

第二天天亮後,侯崽就抱著小猴,一路連蹦帶跳地跑下了月亮崖。來到周口寨寨門口,守衛寨門的人問他道:“侯崽,抱著小猴去幹嗎?”

侯崽天真的表情下言道:“我要去給小猴找醫生,小猴病了。”

守衛寨門的人,就給侯崽打開寨門,侯崽就抱著小猴,跑下山寨去了。

從周口寨下得山來,穀底是一條溪水彙集而成的大河,侯崽就沿著洶湧奔流不止的大河岸邊行走。侯崽知道大河的前方,有一個大的集鎮,集鎮裏有藥鋪,藥鋪裏坐堂的先生,曾經為寨主治過病,他也一定可以救活小猴的。

侯崽痛苦中又很開心,抱著小猴奔跑的他,很快就來到了集鎮上。這個集鎮,也就是房山縣城。侯崽在縣城內找到了那家藥鋪,小心翼翼地走進去。

藥鋪內坐堂的郎中,微笑著看他。侯崽就把昏迷不醒的小猴子遞過去道:“求求您醫生,您救救我的小猴子吧。”

剛才還微笑的醫生,看到這人模猴樣的侯崽,竟然讓自己醫治一隻死猴子,就皺起眉頭,衝藥鋪裏的小夥計擺擺手道:“快,快,哪兒來的野猴子,快給我轟出去。”

小夥計來轟侯崽道:“滾,滾,這裏是藥鋪,是給人治病的地方。”

侯崽眼淚汪汪地祈求道:“幫我救救小猴子吧,求您幫我救救小猴子啊。”

小夥計抄起牆角旁的一把掃帚,轟趕著侯崽道:“滾開,再不滾我可就打死你了。”

侯崽隻好一步步退出藥鋪,走到大街上,好多人都在觀看這人模猴樣的侯崽。有人還指著他懷裏抱著的小猴子,問他:“這小猴子是你弟弟嗎?”

還有人言道:“這小猴子,也許是他的兒子。”

侯崽傷心的哭了,如果藥鋪裏無法醫治小猴子,他明白這個世界上,恐怕就沒有能夠救治小猴子的地方了。傷心的侯崽,一路哭泣著行走,迎麵就看到前方有幾十人的隊伍,正衝他走來。

這幫人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侯崽很恐懼,想躲避開這一群行人,但是他像猴又像人的怪模樣下,懷抱著一隻半死不活的小猴子,還是引起了這幫人群的關注。

這些人群裏有何永言和小六,還有就是馬彪和馬六帶隊的山東響馬。他們受人雇請,正準備開赴金陵,要去幫人打開金陵古墓,好盜取墓內陪葬的一件東西。此時,帶路人陳三對走在自己身旁的何永言言道:“這個人叫侯崽,就是周口寨的人。”

何永言點點頭,看到躲避的侯崽,就問道:“小兄弟,您這是去幹什麼呀?”

侯崽躲避著何永言的目光,抱緊懷抱中的小猴,哆裏哆嗦的不敢說話。

何永言示意其他人不要圍觀,也就輕聲問道:“不用怕小兄弟,我們不會傷害你。”

侯崽點點頭。何永言問道:“你是周口寨的人嗎?”

侯崽點點頭,輕聲回答:“是的。”

何永言問道:“你這是幹什麼去啊?”

侯崽撫摸著小猴,回答道:“我的小猴子病了,我要去給它瞧病。”

何永言道:“我是中醫先生,我來幫你看看小猴子好嗎?”

侯崽把小猴子遞給何永言,這猴子雖然是動物,但是猴子與人相比,其脈絡和穴位,非常接近。其病理和人比,雖有異,但也是大同小異。

何永言接過來小猴子,手摸小猴子腦袋一側的血管,感覺非常微弱,再把耳朵貼到小猴子胸前去聽,也就明白這小猴一定遭受了重力的擊打,如果想救活過來,已經很難。

但是,也就在何永言趴到小猴子胸上時,看到小猴子脖子上懸掛的玉片,一下子就呆住了。這玉片的模樣,它怎麼和自己的金甲一模一樣啊。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小猴子的玉片,是玉質的,而自己那個江湖門派的信物,卻是金質的。難道、難道這小猴子和侯崽,也與江湖門派有關係。

何永言沒有問其玉片的情況,而是對侯崽言道:“小猴子遭受重力擊打,恐怕救不活了。”

侯崽聽此話,“哇”的一聲就哭了。此時,完全沉浸在悲傷之中的他,對眾人也忘記了害怕。於是,就跪倒在何永言身前,拉住何永言的衣服角,哭泣著祈求道:“醫生,您救救小猴吧,您救救小猴吧……”

侯崽雖然翻來覆去,就是一句救救小猴的話,但是侯崽這話語情真意切,仿佛受傷的不是小猴,而是自己的親兄弟。

何永言拉起侯崽道:“那我就試一試吧,救好還是救不好,你也不要高興,也不要傷悲,因為我也是第一次給小猴子治病。”

侯崽感動的目光下,頻頻點頭。

也該到了吃飯的時候了,眾人走進大街上的一家飯館。軍師嚴軍凱為每人要了一碗麵,眾人坐到餐桌前。何永言也就命小六拿過水囊,然後從懷內掏出一隻丫丫葫蘆,打開塞,水囊內倒上一小撮“七竅還魂散”的藥末,再拔下頭上的三根發絲,用火鐮打出火,待三根發絲燃成灰燼,用手搓成麵,也裝進了水囊內。

何永言手托水囊,靠近小猴子的嘴,一點點,一滴滴給小猴子灌進了口內。小猴子在侯崽的懷內,四肢緊縮。何永言用手一下下去撫摸輕揉小猴子的頭顱,小猴子也就睜開眼睛,左右看看眾人,一個激靈下,就迅速掙脫開侯崽的摟抱,騎坐在了侯崽的肩膀上。

侯崽開心的笑了,圍觀的眾人驚呼。響馬隊伍中的軍師嚴軍凱,直衝何永言伸大拇指讚歎道:“厲害,五龍潭神醫果然名不虛傳啊。”

何永言大喘一口氣,內心裏也似一塊兒石頭落了地。繼而就對嚴軍凱言道:“我這‘七竅還魂散’能夠救活小猴子,也是機緣巧合。這小猴子遭受重力擊打,傷病在大腦,很有可能是大腦內出血,造成了小猴子的昏迷。如果不能夠盡快疏通血瘀,小猴子也就沒有救了。”

嚴軍凱問道:“何神醫這神藥,難道是醫治腦袋的神藥?”

何永言道:“我這‘七竅還魂散’治危症有奇效,主要是是促進了小猴子心髒搏動,達到了血液循環加速,從而衝開了小猴子大腦內的血瘀。”

馬彪道:“何神醫厲害,您就看在老鄉的份上,也送我一些‘七竅還魂散’吧。”

何永言“哈哈”大笑道:“馬當家的,這藥送你可以,它僅僅是起到一種救人與危難的輔助作用。即使給了您,把人救活了,如果後續救治跟不上,反而會加速病人的死亡。”

馬彪道:“好了何神醫,您也別給我談那麼多了,我還以為隻要用上這神藥,就能夠救人命呢,哪懂得什麼後續再治療啊。好了何神醫,我也不是醫生,我也不要您的‘七竅還魂散’了。”

眾人大笑,侯崽也就問何永言道:“何神醫,小猴子還需要什麼後續治療啊?”

何永言道:“小猴子血液流動異於人類,既然小猴子活轉過來,說明血瘀已經疏通,你隻要小心照顧它,免它再受擊打即可。”

侯崽抱著小猴子,感激的不住點頭。

何永言也就輕聲細語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家裏都有什麼人啊?”

侯崽回答道:“我叫侯崽,小時候在大山裏和猴群一起長大,後來和猴群到周口寨偷東西,就被寨主捉到了。我就和寨主住到了一起,寨主教我武功,教我認字,我就是寨主的兒子。”

何永言明白了,這侯崽原來是和猴群一起長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和父母是誰。何永言關愛的目光下,用手撫摸著小猴子胸前掛著的玉甲片,問道:“這玉片,也是你的嗎?”

侯崽道:“不是的。”

何永言問道:“那是你爹爹的了?”

侯崽道:“也不是的。”

何永言看著侯崽,微笑著言道:“那你給叔叔講一講,這玉片是怎麼掛到小猴子脖子上的,好嗎?”

侯崽道:“玉片是月亮崖上的小妹妹給的,她說玉片可以保佑小猴子不死。”

何永言問道:“小妹妹是誰呀,她長得什麼模樣啊?”

侯崽道:“小妹妹就是小妹妹,她在月亮崖上和她媽媽一起住,小妹妹長得很好看。”

何永言內心一陣激動,這周口寨內的小女孩,如果是這玉甲片的主人,那就應該是師父呂萬七的女兒呂小萍了。何永言把飯館小夥計送來的一碗麵條,遞給侯崽道:“來,侯崽,你先吃吧。”

侯崽搖搖頭,何永言問道:“幹嗎不吃呀?”

侯崽道:“何神醫救活了我的小猴子,我要報答何神醫,我要給何神醫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