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報大恩,先混進門(1 / 3)

朱記扇店——

“李小姐請慢走,歡迎下次惠顧。”年輕的店老板將一位嬌客送出了門,那李小姐出門時還一直含情脈脈地望著他,隻可惜了老板是個不懂風情的大木頭,徒長了副會勾人的俊俏臉蛋。

“蘇公子,我……”李小姐見自己不惜拉下女兒矜持拋去的媚眼毫無效果,不由得跺跺小腳,生氣又失望地走了。

“蘇公子……”店裏又響起客人的叫喚聲。

“來了。”老板快步走回店裏,一個打扮的花花綠綠的中年婦人拿了把蘇繡團扇托在腮邊,滿頭的珠翠讓她的頭挺的有些困難,眯眯的小眼嫵媚地瞥向老板:“蘇公子,你看我用這個扇子,如何啊?”肥肥短短的肉手慢慢爬上了老板修長白淨的手。唔,好嫩的少年仔……

“呃……”年青的書生老板為難地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抽回,“這位夫人,很抱歉,這扇是為十來歲的小姐姑娘們用的……您,似乎是不大合適啊……要不您試試這把……”

“啊,你說什麼?”貴婦精心修飾的臉突然嚴重扭曲,臉上的厚粉紛紛掉落,她猛地打斷老板的推薦,“你、你、你,居然敢說我老?誰不知道我徐三娘是這三河鎮裏最有風韻的女人了,你這個老板真不會說話,哼,什麼破扇子,老娘不買了!”她氣呼呼地扔下扇子,扭著肥臀離開了。

“唉,在下說的明明是實話,為何他們卻都不愛聽?”年輕的老板小心地拾起地上的扇子,仔細地吹去上麵的灰塵,重新擺回架子上。

“嗬,哈……”明風捂著嘴輕笑,這也太誠實了吧,連他這隻生活在深山裏的狐狸也比他世故。真不知道他這家店是怎麼撐下來的,如果光靠他這樣做生意的方式的話。他跟著那書生來到這店裏,隱身在一角看著這一切,然後笑得差點忍不住失了隱身術法而露出形蹤。

“嗯,這樣看來他是不善經營,因此想發財就比較難了,嗯,讓我來算算,”明風閉起了眼,伸出手指掐算著。“咦?怎麼可能?”明風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怎麼會這樣?腦中居然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不可能吧,以他的道行來說,算一個凡人的命盤算是綽綽有餘了,為何會算不出來?明風再度閉起眼,用盡全力的念力想看穿前麵的一片白茫。“可惡,怎麼會這樣?難不成我的法力失靈了?”明風皺起眉頭,掐指算起了前些天碰到的狼妖的情況。那個可憐的家夥正看著在一邊跳的兔子狂流口水,又礙於明風給的“毒藥”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望兔止饑了。

明風慢慢地睜開眼,瞳中一片幽藍之色。這掐算之術隻有自己和親近之人才會失效,看來這位恩人會和自己相處較長時間吧。至今為止,他算不出來的隻有自己、清遠和他了,看來報這個恩也沒那麼容易啊……那他就慢慢來,以凡人的方式幫他的恩人發家致富,以之作為報答吧。傍晚時分,朱記扇店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啊——”一個滿身塵土的少年倚牆走過來,突然輕叫一聲倒了下去。

蘇春陽——朱記扇店的老板,也就是明風要報恩的那個書生,聽見門口有聲音便出來查看。門口地上倒了一個少年,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一身白衣也變成了灰衣。

蘇春陽走近他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推了推那少年:“小兄弟,你醒醒……醒醒,你這是怎麼了?”可不管他怎麼喚,那個少年就是沒有醒來。看著他氣息奄奄的樣子,蘇春陽決定先將他扶進屋裏再說。

“唔,有些重啊,”他吃力地扶起少年,將他的手放在自己肩頭,就這麼半拖半抱地將他移到了房間裏唯一的一張床上,“嗯,天也不早了,幹脆關門吧,再來看看那個小兄弟究竟怎麼樣了。”蘇春陽喃喃自語著,替少年蓋好被子後轉身走出內室,到外麵將店鋪先關上。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開始打量著四周。這就是他來過的地方嘛,左邊是書房,右邊是睡房,家具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一張床一個衣櫃,還有窗前書桌上放的幾本書,其他擺設性的東西一樣也沒有。明風打量著這個房子,想想他的恩人的生活還真是艱苦樸素啊,不過沒關係,有了他,書生以後會有好日子過的。忽然聽到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明風馬上閉上眼睛裝暈。唉,他也沒想好要以什麼自然些法子來接近恩人,剛剛看到路上有人暈過去被別人救起,他也就來個依樣畫糊塗吧。哦不對,是畫葫蘆,可是為什麼是葫蘆不是三還草呢?蘇春陽跨進了房間,床上的少年還是緊閉著眼地躺在那裏。他輕輕地走到床前坐下,執起少年纖細白皙的手腕放在自己腿上,仔細地為他診起脈來。不多時蘇春陽蹙起了眉頭,奇怪,這少年似乎沒有什麼病,為什麼剛才會喚不醒他呢?他站起身來,解開明風腰間的帶子,掀開衣服前襟。

“嗯……”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明風裝作突然醒過來的樣子,慢慢睜開了眼。開玩笑,要是再給他看下去,就會被發現他不是人的秘密了。

“啊,你醒了。”蘇春陽停下欲解開明風衫子的手,少年突然睜開的眼讓他嚇了一跳,剛才怎麼也喚不醒,怎麼這會突然就醒了?

“唔……”明風抬眼看著眼前的人,心裏在思忖著一般“人”要是暈了又醒過來是要說些什麼。啊,想起來了,“你、你是誰?”這樣該是沒錯吧。

“哦,小兄弟你暈倒在在下的小店門口,是小生帶你進來的,”蘇春陽將棉被蓋回明風的身上,“不知公子還記得是為何會暈倒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