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自己的“巨人”。
巨人笑。
巨人哭。
巨人放大了。
多謝!古巨基。
鄭秀文Sammi陳輝陽《鼓舞輝陽》(2004年)序幕揭開。
“暗湧”一躍而出,陳輝陽與音樂從此”結發”。他的愛,令昔日的小暗湧成為今天聽得見,看得見的大瀑布。
三十二首歌結聚的震撼力和”鼓舞輝陽”這四個字;我心想。那一刻,我很感動。情況就有如學行的嬰孩,在得到一聲鼓舞之後,將會激發他日後走得更遠,更好。
我常想,作為一個創作者,能夠在”巴哈和我在米埔野餐”與”K歌之王”的五線譜上恣意遊走,這中間可創作的空間將會比非洲大草原更寬、更廣。然而,從”餘力機構”的陳輝陽以至今天的陳輝陽,除了徹底印證了連綿不斷的奮力創作和意誌,我們還能挑剔什麼呢?
我認為,天賦高的藝術創作者,都比其他人更能享受獨處帶給他們的驅動力。作為一個作曲家,這叫他更能清晰地接收到生活以外的第九種聲音。
“鼓舞輝陽”;正是這九種聲音。
輝陽這說四個字比任何禮物都來得珍貴。他說過:”創作時,我需要獨處。””那麼,朋友和愛人呢?”我問。他笑笑。神情有點古怪,但”神聖”。作為他的信徒,看到他對音樂的此誌不渝,令我明白到:”愛”,總是有點蠻不講理的。
“鼓舞輝陽”。
鄭秀文給爸爸的信老爸淹死我的愛我擁有兩個父親。在我生命,二人之話,我甘之如飴,奉之若命。
在地的,名”父親”;屬天的,叫”天父”。今天是父親節,論的是”父親”。
達觀的老爸我家有個奇特習性,凡於輩分前,總喜添一”老”字,我尊稱我父為”老爸”。巨蟹座的他與金星在巨蟹座的我,對家有濃濃的眷戀。戀家幾近是我家各成員不能擺脫的DNA。此基因又似乎與我獅子座與人馬座的星盤相互矛盾。”人皆是多麵的。”我肯定。
老爸並非完美,個性之缺失,是作為凡人皆不能避免。顯然,這並未動搖我對老爸之崇拜與深愛。老爸個性樂觀,這幫助他熬過不少水深火熱之危難。曆過了兩回嚴峻腦部手術以及中風,”旁觀者清”,我深深體會樂觀的性子,救贖了他的生命,一次又一次地。在極致的危難中,老爸總會相信:”一切會好。”
記得某年,進入深切治療部的老爸,頭顱半塊被割,五官發腫,臉容嚴重異化,發育尚未完成的我,驚嚇得眼淚鼻涕齊飛。除了”哭”,我還是哭!
仗著匹夫之勇,老爸深信:”一切會好。”老爸所言非虛。大暴雨過後,天空果然放晴。老爸曾給我提筆寫信說:”每人心中,必須有一幅美麗的圖畫。”因為他,我心中常有一朵不枯萎的塑膠花。老爸的達觀,早在我心,紮根永恒。
老爸也有一個夢,年輕時誌願當老師。然而,命運總喜歡顛覆人之本貌。體內溢滿藝術細胞的他,偏被擺放在一個”生意人”的座位,長達三十餘年,半輩子消耗在塑膠製品與交易的無聊遊戲中。我親眼目睹他蜷縮在室溫高達四十度之噴油房內,機械式地為每件塑膠”超人”添色,曆達數年。瞪老爸那兩個被染成鮮綠的大鼻孔,我哭不出來,亦不想笑,有種滑稽的難過。
那陣子,我家經曆最嚴重的經濟危機。忍耐和堅守,是老爸唯一的出路。我發現:人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也是一場不俗的修煉。老爸的付出,我看在眼,刻在腦,藏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