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苗和徐貴不知聽見了什麼風聲,一連幾個晚上都會到院子裏和我們打牌聊天,依然是老曹家的土炕點盞蠟燭,滿場子拿不出100塊錢的金花,各個還精神抖擻,老哈一口蠶豆一口啤酒吃的有滋有味,不時還看看老曹手裏的撲克,老陳衣服老樣子,牌不好他總會說:“誰發的牌,不能給老子發大點嗎?每把都是這**牌,還能玩嗎?”我們都已經習慣老陳的口頭禪和罵人的詞語,如果聽不到還不習慣了!徐文苗還是會拿著牌照亮光,他手裏拿的什麼牌我們都知道,但是他還是樂此不彼的天天來玩,每次輸10塊就結束,哼著小曲和徐貴快樂的回家了,漆黑的溝裏亮起隱隱約約的光線,像聊齋裏夜行的人撐起的手提燈,看著還怪嚇人的,有了徐文苗和徐貴的陪伴,晚上的時光變的快了許多,想家的思念隨之淡起來!夜裏的時光好打發,白天的時光就難熬許多,因為高速公路修路的原因,白天通過的車很少,炎熱的夏季沒事情可做,呆在陰涼處身上的汗就會自己流下來,有時候懶的都不想去上廁所,因為太曬了,寧願憋著出汗,消耗體液也不去上廁所,這招還真靈,汗出的厲害了也就沒有上廁所的**,太陽也曬不著我們。身體在脫水和高溫的情況下,人的意識也會處於慢動作狀態,我和老哈絲毫沒有感覺到有車過來,老毛輕輕的幾下敲打聲,還是吵醒了我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門口的人,都沒有心情睜開眼睛,老毛說:“兄弟,你們不會是中暑了吧!”30幾度你們不待在宿舍還上班,你看滿路上有幾輛車,你們傻啊!”我們什麼也沒有聽清楚就覺的老毛嘴在動,努力的和他接話,可嘴就是張不開,像倆個傻子對著老毛直勾勾的瞪著,老毛心情似乎也是不好,給我們放下兩瓶藿香正氣水說:“你們四個晚上都來我這裏,一起喝啤酒!”我和小哈喝完藿香正氣水,和著衣躺在售票房的水泥地上,太陽快落山了被老陳和李寧武叫了起來,我揉揉眼睛躺在地下給老陳講了中午見老毛的場景,老陳說:“你倆二貨怎麼沒死在這裏,不是老毛救你,你倆******早見閻王去了,快起來我們去老毛哪裏喝酒!”水洞溝的日落漂亮極了,長城被日落渲染的像條金黃大蟒蛇,隨著日落來回蠕動著,我們一路打鬧著,在李寧武的建議下,說是必須到生命之泉洗洗,我倆中午中暑,要把身上的暑氣洗刷掉,要不明天還會中暑,我倆就信以為真的站在那裏被從頭洗到腳,那個透心涼,就像剛從電冰箱裏走出來,身上還帶著寒氣。翻過長城就是老毛的地界,早些年老毛是銀川響當當的生意人,不知什麼緣故就在內蒙的地界買了1萬畝荒地,打了一口井,蓋了幾間似像非像的蒙古包,而且還是個半成品,裏麵就住著老毛和放羊的老梁,老毛濃眉大眼,國字臉,高挺的鼻梁,操著一口標準的nx普通話。老梁瘦小黝黑,不喜言談,認識二兩年的時間他從未換過衣服,總是那間中山裝,明顯能看出太陽曬到和曬不到的樣子,我總是調侃老梁穿的是變色裝,喜歡追求時尚。但是老所長經常說:“這個人是殺人犯,逃這裏避難來了,你們都小心點。”在李寧武的忽悠下,本來清醒的人現在變的頭疼腦熱了,翻過長城遠遠的就看見老毛的德國黑貝搖著尾巴,發出溫和的叫聲不時轉著圈,從東到西的撒歡,在這裏狗也寂寞的難以見到人,估計看見有人來它也高興吧!老毛聽到狗的叫聲,站在牆拐角向我們招手。我們的做客就像草原遊牧的各家,幾個月一次的聚會,隆重而熱烈,彼此的那份熱情很真實。老毛和老梁已經準備就緒,鐵質的小方桌上放著兩盤花生米,兩盤黃瓜,一盤香腸,兩件冰啤酒。老毛和老梁招呼著我們坐下,笑著說:“小兄弟,認識1年多了,也沒請兄弟們喝幾杯,還經常麻煩你們。我這酒不是什麼好酒,但是冰爽的舒服,來,都拿起來!”說著老毛一飲而盡,杯底往下示意他喝完了,用眼睛度量著讓我們也喝完。那啤酒喝在嘴裏不是刺激的冰涼,而是人體剛剛能接受的溫度,多一度會冰的難以下咽,高一度會熱的失去冰爽的味道,這酒喝了還想喝!經過我們四個一番的誇獎,老毛高興的說:“我讓你們參觀一下我的酒窖,走,看看去,這酒不多了,在過一個星期就喝完了,等下次我的朋友從銀川來,你們想喝都沒有了!”說著吆喝著我們出門跟隨他參觀酒窖,老毛一邊炫耀著,一邊用手比劃著他的地都低有多大,距離房子50米的地方,老毛挖了個地窖,通向地窖的通道隻能夠容納下一個人下去參觀,老毛點了一根蠟燭,讓我們下去參觀。地窖不大,約有25平方米,沒有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裏麵整齊的擺放著兩層西夏啤酒,酒瓶上纏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凝結在瓶壁上形成薄薄的一層水汽,炎熱的夏天很有吸引力。參觀完老毛的地窖和啤酒,我們又是一番讚不絕口的誇獎,老毛高興的和我們一人碰了一杯,不一會,兩件啤酒就喝完了,李寧武和老陳趴在炕上睡著了,老哈坐在椅子上頭仰著打呼嚕,一手還拿著半根香腸,老梁喝在中間的時候就跑到自己的屋子睡覺去了。可能是老毛的啤酒對我的胃口,喝完啤酒精神狀態好多了,似乎還能喝幾瓶的意思,但是老毛端著啤酒杯沒有繼續喝的意思,我說:“毛總,不喝就算了,我們出去坐一坐吧,也涼快!”老毛說:“好兄弟,剩下的啤酒我們拿出去喝,不夠了,哥的酒窖還有,往好了喝!”我說:“不用了,能把剩下的喝完就不錯了!”倆人你扶著我,我扶著你,提著剩下的啤酒,一屁股坐在沙漠上,雖然是同一個地域,但是中間隔了一條長城,景色就大不一樣,坐在我們宿舍看夜空和在沙漠上看夜空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沙漠裏的星星感覺更幹淨,而宿舍的星星有很多嘈雜在裏麵。老毛和我又碰了一杯,突然問我:“兄弟,你有女朋友沒有?”我楞了一下說:“有,在上大學呢!她畢業了我們就結婚!”老毛舉起杯一飲而盡說:“好兄弟,哥哥祝福你!”我也一飲而盡!我反問到:“怎麼沒有見嫂子來過這裏,你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你孩子多大了!”我還真是年輕,一係列的問題把老毛給問笑了,他說:“龍兄弟,你問的問題都是我的痛處,我都不知道兒子多大了,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現在在那裏?”說到痛處的時候男人也會流下眼淚,似乎不是眼淚,是他那麼多年痛苦的記憶一樣,一滴淚就是一個故事。情不自禁的的老毛給我講起了他的故事。九十年代的銀川和全國是一樣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最賺錢的應該算是倒賣物資了,老毛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成為了有錢人,也是在那個時候成了窮光蛋,錢這東西來的容易去的也就快,守住的人現在都是土豪,守不住的就像大浪淘沙,被洗刷的隨波追流一去不複返。90年代老毛經常往返於tj港和nx,老毛拿著nx的羊絨和皮貨出口外國,掙了錢後在倒一批電子產品和鋼材到nx,可以說市場需要啥老毛就倒啥,按照老毛的話說,銀川街上沒幾輛奔馳的時候,他就坐著奔馳300,那風光可以從他講述的表情看的出,因為他講述的時候都快把自己給陶醉了!同時,他在tj也認識了小他10歲的邵小女,邵小女是tj港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