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許多泥土混雜。
他踉踉蹌蹌的來到墓碑前方,看著墓碑,手心都是顫抖的。
“花哥哥……”
他口中念念叨叨這三字,像是發瘋般,尋找每個墓碑,但是都沒有。走到最後,都沒看到花葬夢三字。
朗月星不敢相信的在尋找了一遍,生怕自己漏掉一點角落。甚至讓西風跟著來找,他其實沒找到花葬夢三字時,有些慶幸。這樣是不是證明花哥哥其實還在世上,她還沒有離開。
“西風,是不是沒有找到她,她是不是還活著。”現在的朗月星已經有些不正常。
看到朝夕相處的老虎山兄弟,全都成了冰冷墓碑,他又如何能開心的起來。朗月星咬著嘴唇,看著墓碑,雙手握成拳頭狠狠砸在地上。
“這到底怎麼回事,在我離開的時候,老虎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花哥哥現在在哪裏。”他滿臉悲傷,“冬老大他們性子這麼善良,不應該會是這樣的,要是被我知道是誰,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朗月星頹廢的坐在地上,任那汙泥沾染衣角。
西風想要說話,可是看到朗月星那頹廢的樣子就不敢在說話。
良久朗月星才說道,“馬上讓人去打聽他們的消息。”
他一定不會放過害冬老大的人,至於花哥哥,他一定要找到她。不管是人還是屍體,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一定要找到害冬老大他們的人。
天色逐漸到達傍晚,在破爛的屋子中,有個身影在忙碌著。
西風靜靜站在屋外,看著裏麵的人落寞忙碌。
身後侍衛問向西風,“太子這是怎麼了?這四周荒無人煙的,應該讓太子往山腰去才是,怎麼會讓太子住在這種地方。:”
說這話時,還嫌棄的瞧了眼四周。
西風睨了眼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侍衛,淡淡道,“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今晚就在這裏安頓下來,把你的嘴巴封住,若是走漏半點風聲,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響亮劍鞘聲傳出,是西風那般殺氣凜然的樣子,看得讓人心頭一懼。
趕緊退出去,隻留下西風獨自守候在門外。
摸著每塊木頭,都感覺似乎是她觸摸過的樣子,一行清淚自眼眶出流下,朗月星咬著唇,待在屋中抱著一塊木頭發呆。
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他絕對不會丟下花哥哥一個人的。
“花哥哥,你說了,會好好守候我的,可是你為什麼說話不算數,說好的等我,卻偏偏不等我,你還沒喝過我給你熬得湯。”
他將木頭抱緊了些,仿佛是抱著花葬夢一樣。
“花哥哥……”
緊緊抱著木頭,他便坐在房間睡了一晚上。
等著第二天清晨,有人在西風耳邊嘀咕了一陣,西風聽後,麵色有短時間的難看,小心的看了眼待在屋內的朗月星,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出口。
想了想,揮去了前來稟報的侍衛,他沉默了下,來到朗月星麵前。
看之前還生機勃勃的朗月星,現在卻變得失魂落魄,像個沒有靈魂般的木頭人,讓人心頭泛酸。
幸好的是那幾個老頑固沒在這裏,若是他們看到自家太子為了個人要死要活的,完全沒有一國之主的風範,當場還不知道要嘮嘮叨叨好幾句。
不過幸好的是太傅等人沒有到來,才能讓朗月星安靜一下。
西風看著朗月星,“太子,太傅已經派人來催了,這個老虎山的事情,一定會真相大白的,可是您現在是代表鳳國去往朝奉國進貢,這事耽誤不得。”
回答他的是冷冷的沉默。
隻不過一夜,朗月星仿佛從俊俏公子哥變成了滄桑老人,雙眼無神,嘴唇幹裂,活像個老了十幾歲的人似的。
他身上已經髒亂不堪。
最昂貴的錦服碰的滿身是灰,沾染了塵土,俊臉上也是些灰塵,看不出原來的摸樣,很難想象這是當時意氣風發的太子爺。
西風繼續道,“太子,現在可不是任性的時候,你要記住皇後娘娘在你離開時,對您的囑咐。現在隻有兩三日的時間,朝奉國已經派人來找您了。”
朗月星抬了抬眸,隨即自嘲笑道,“本來我以為你是最懂我的,可是沒想到你也不過跟那些老臣一樣,心裏麵隻有國家。現在在我的心裏,國家是次要的,我的花哥哥已經化為黃土,我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前去進貢。”
他睜開那雙空洞的眼睛,“這一切對於現在來說還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