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久,累的花葬夢滿頭大汗的,結果除了搜出一個破木頭外,什麼都沒有搜刮出來。
“不找了,回去睡覺了!真是窮死人了!”花葬夢打了個哈欠,回頭警告跟著她的歐陽明雅,“不準跟著我,哪裏來的,往哪裏走!咱們素不相識,你可別把我拉下水了!”
歐陽明雅頗為委屈。
怎麼有這麼不講情麵的人!
花葬夢走幾步,回頭看了眼歐陽明雅,見她乖乖的站在原地,也沒有跟過來,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黑夜裏,涼風襲來,歐陽明雅想要叫住離她越來越遠的身影,喉嚨處卻發不出音來,她的頭漸漸沉重,眼睛仿佛蒙了層細霧,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身體不聽使喚,無力的倒在草叢裏,不少露水打濕了藍色的衣裙。
“不要,不要離開,幫幫我……”歐陽明雅露出一絲絕望,本來看到花葬夢的時候,覆滅的死灰又燃燒起來,以為可以幫到自己。
可,看到離她越來越遠的人影,歐陽明雅明白了,自己的希望又覆滅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歐陽明雅徹底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股刺鼻的味道襲來,黛眉輕撇。
“你醒過來了?”入眼的是漆黑的小臉,咕嚕咕嚕轉悠的雙眼充滿了靈氣,如天上的星辰耀眼。歐陽明雅微怔,艱難的從地上坐起來,“你不是走了嗎?”
“真是的,誰怪我這麼善良呢!”花葬夢丟開手上的魚腥草,指甲上沾染了不少綠色的汁水。歐陽明雅疑惑,好像剛剛聞到的就是魚腥草的味道,難怪那麼難聞。
“這山下,有一個小鎮,你直接走下去的話,找個大夫好好治你的病,看你這身打扮,不缺錢花吧!你再不治病,可會死的。”
花葬夢打量了下歐陽明雅身上那名貴的紗裙,撇撇嘴說道。
“我自己的病,我自己清楚!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歐陽明雅露出一絲感傷,抱著懷中的畫緊了幾分。
“所以!”歐陽明雅抬頭,緊緊抓住花葬夢的衣袖,眼中充滿了祈求,“我想請你幫幫忙,幫我把這幅畫和這個玉佩送到歐陽府就可以了,告訴我的娘親,我一切平安,我不想要她擔心我!”
滾燙的熱淚滴在花葬夢的手背上,熱熱的,這是她的感覺。原來,淚水一樣是與血液一樣,是熱的。
她傻傻的看著那滴灼熱她心扉的淚。
涼風拂過,吹起一縷黑發,露出那道可怖的疤痕。
歐陽明雅承認,第一次看到那疤痕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可是看久了,也沒有那麼嚇人,如果忽略掉那道疤痕的話,麵前的人,容貌肯定相當好看。
“就這麼簡單!”
良久,花葬夢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靜謐的黑夜中格外的清脆。
“恩?”歐陽明雅不懂的抬起頭看她,接觸到的是一雙閃著光輝的眸子,那般的明亮,自信。
花葬夢再重複了一遍,“隻是把玉佩和畫交給歐陽府就行了吧!”
“是的!”開始歐陽明雅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終於理解到花葬夢口中的話語,她欣喜的拉住花葬夢,“你答應了!”
“我無法拒絕一個對我哭的女孩子!”花葬夢苦笑。
最後,她還是接了這個爛攤子。不過,隻是送東西而已嘛,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對。
“你活的好好的,幹嘛要我去送啊!”
話音剛落,某女剛掏出一塊翠綠的玉佩,便倒在地上,嗝屁了。
歐陽明雅口中吐出大量黑血,慘白的麵容如垂死之人,黑血染上了那幅畫和玉佩,她的雙眼灰白緊閉,唇角帶著一絲欣慰的笑,好像在說,謝謝你!
“喂,你別死啊!”花葬夢搖了搖歐陽明雅的身子,觸摸到對方的身體已經慢慢開始變冷,臉色難看的去探歐陽明雅的鼻息。
而對方早已沒了呼吸。
剛剛歐陽明雅之所以活蹦亂跳,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的表現,再看歐陽明雅唇角的汙血,不是尋常的紅色,而是黑色,可以斷定是中毒征兆。
好端端的女子,竟然中毒了。
花葬夢現在的臉色是變了又變。
自己是喜歡下毒,對毒性十分了解,能夠讓她都沒有發現的毒性,可真是霸道。到底誰會下這麼狠毒的毒藥給這麼年輕的少女。
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她麵前中毒而死,卻無力相救。不過,花葬夢的性子本就涼薄,人死了就死了,也沒有多大的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