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花明?還是柳暗?(2 / 3)

“不過,也是治標不治本,噬命蠱首次毒發之時你剛好給他服用了師兄所製的藥丸,如果姑姑沒猜錯的話,這其中已使用了‘一刻花’,再加上這小子同時身中兩種蠱毒,剛好互相牽製,才會昏睡至今,要是他人,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但——過得了初一,逃不掉十五,在噬命蠱下次毒發之時,這種平衡將會被打破,到時,那小子必死無疑。”

必死無疑?!這如雷貫耳的四個字重重的擲在我的心中,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這是什麼意思,死嗎?曾經是多麼遙遠的字眼啊,為何卻突然降臨了。

我抬頭望向前方的白發婦人,雙腳已屈膝跪下,懇求道:

“姑姑,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他吧,以姑姑熟知其中蠱毒的狀況可知,晚輩知道姑姑是有辦法的,求求姑姑……”

然而此刻正坐在屋內的白發婦人,卻絲毫也不為所動。

“如果姑姑不答應,晚輩就長跪不起,不論多少天,晚輩都會跪,一直到姑姑肯答應為止。”

但白發婦人隻是神情淡然地望了我一眼,道:

“你……要跪便跪吧,姑姑幫不了你。”說完已轉身離開。

而一直站於一旁的雲兒見狀,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卻又止住了,搖搖頭也跟著離開了。

雅致小屋外,我靜靜地跪於泥地上,眼看著太陽升了又降,降了又升……

我不知道究竟要跪多久,也不清楚這位白發婦人是否能醫,又或者說是否肯醫,此刻的我就仿佛是一名漂浮於茫茫大海之中的人突然找到了唯一的一塊浮木,隻能緊緊地捉住,不放,不知是否就會有希望。

雖然相處隻不過是那短暫的時間,但我知道這位前輩並非如表麵看上去這般無情無愛,也許隻要我一直跪下去,就會有希望,那個人此刻的生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中。

所以在白發婦人肯答應前,我可以一直跪下去,一直……

而於一門之隔的木屋內,身穿素衣站在白發婦人一旁的雲兒,在臉上閃過了千百種表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開口道:

“姑姑,請別怪雲兒多口說一句,看在凡師兄如此誠心的份上,姑姑就出手相救一次吧。”說完,雲兒已屈膝跪於白發婦人麵前。

“凡師兄,已在屋外跪了三天三夜了,再加上他身上本來就受了重傷,這樣下去,無疑是吃不消的。雲兒在此求姑姑成全。”說完連叩了三個響頭。

而此刻坐於椅上的白發婦人見狀,更是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

“雲兒!並非姑姑鐵石心腸,不肯救,要知道,他們倆都是姑姑師兄的愛徒,當年要不是師兄危急關頭救了姑姑一命,姑姑又怎能生存於世上?”

“如今,眼見他的徒弟命在旦夕之間,如果可以,姑姑早已做了,又何須等到此時此刻呢?”此刻的白發婦人那還有當初的尖銳與冷漠,有的隻是一臉的感傷與無奈。

“難道,真的沒有法子了嗎?”雲兒聞言,不死心地喃喃說道,

“難道以姑姑的博學和醫術也不能嗎?”

小屋內,此刻,除了雲兒那句低喃,以及兩人若有似無的呼吸聲外,再無任何聲響,顯得寂靜非常,良久過後,隻聞一聲重歎,自白發婦人口中傳出,仿佛下定了決心般。

“好吧!雲兒,你到屋外叫凡兒進來吧!說姑姑有說話與他說。”說完已閉上雙目,對著雲兒擺擺手吩咐道。

正跪於地上的雲兒聞言,已衝出了小屋,連一貫的禮數也忘記了。

當雲兒跑到屋外時,看見的便是淒冷月光下,影影花叢間的一個搖搖欲墜的單薄身影,明明已是自身難保了,還是勉強自己。

三天以來,無論姑姑對他再怎麼惡言相向,他依舊堅持。

三天以來,不吃不渴,每次自己把食物端來,他總是看也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