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維金秋八月,酷熱的夏天已近過去,但隨之而來的秋老虎更令人難受,幸好這聽濤崖上,東海之濱,八月的悶熱並沒有在想象中出現,海風送來陣陣清涼的氣息。
魔教聽濤崖上已近聚集大量前來參加“三堂會武”各堂弟子,使得平日裏海岸的寧靜被打破,迎來了往日不曾有的喧囂。寧陽站在房裏,眺望著那片平時被他用來靜坐冥想的沙灘被許多人占領,年紀小的那些弟子仿佛沒見過浩瀚大海一般,在沙灘上盡情打鬧,許多人祭起飛劍淩空而起,隨著洶湧波濤衝浪而去。寧陽搖了搖頭,這分明就是一次魔教的大型集會。整個沙灘熱鬧的跟菜市場一般。
這時聽到門外有人在喊自己,寧陽連忙抓起自己黑溜溜的寶劍,整了整衣衫。門口站著焱兒與其他自己不認識的年輕人們,有男有女。見他出來口中紛紛都叫:“見過寧陽師弟(兄)。”寧陽不解,轉過頭去看蕭焱兒。焱兒知他所想便對他道:“這些都是咱們冥王殿中弟子,隻是不曾在聽濤崖這聖教中心,平日都與師叔伯們在周邊修煉。”原來如此,寧陽恍然。其實他並不知道這聽濤崖自蕭逸成為教主之後就成為整個魔教中心所在,魔教勢力遍及九州,門下弟子多不勝數,連魔教中身在高位的那些人都不能常駐聽濤崖上,而是被分派各地。更何況這些年輕人。寧陽連忙拱手還禮:“寧陽見過各位師兄。”本來寧陽年紀輕輕,這些魔教中的優秀人才,自詡天之驕子的他們是不會把寧陽看在眼裏的,但教中都知道教主蕭逸有一個關門弟子,便是寧陽,不看僧麵看佛麵,自然大家對寧陽推崇備至,至少表現上是這樣。
寧陽被這麼多人看著,頗有些不自在,忙對焱兒說道:“咱們快走吧,聽說聖教中其他堂口的師伯師叔們都到了,咱們可不能讓他們就等了。”焱兒便道:“還不是你,幹什麼慢半拍,大家都是來叫你的。”寧陽一聽臉上一紅。“那咱們走吧。”寧陽平時有些孤僻,幾乎與外界沒什麼來往,眾人隻知道教主蕭逸手下的這個得意門生,卻沒見過,故而一路上都在悄悄大量這位看起來有些拘謹的清秀少年。甚至不少少女都在偷偷對這位傳說中教主蕭逸的開山關門弟子。前途無量又清秀可愛的少年評頭論足。這可把心中本來對寧陽不太感冒的眾位單身男士氣壞了,紛紛在背後對著寧陽伸出魔爪做恐嚇狀。
“阿嚏....”寧陽大了個噴嚏,撓撓頭,聽到後麵有些吵吵鬧鬧的,有些疑惑的轉過頭來,眾位女士羞紅了臉,低下頭去。眾位男士忙做出一副正襟危行的模樣,對回過頭來的寧陽報以和藹的微笑。隻是這笑容未免有些冷。寧陽打了個冷戰,心中暗暗嘀咕:“難道受了風寒?”
焱兒帶著眾人來到聽濤崖上冥王殿,冥王殿之上守衛顯得跟加森嚴,大殿之內,教主蕭逸和許多寧陽沒見過的人坐在裏麵談笑風生,此時見到蕭焱兒帶著眾弟子已經到了,轉過頭來對焱兒嗔怪道:“師伯們召見,怎麼這麼晚才過來,不覺失禮麼?”焱兒嘻嘻一笑拉著寧陽向大殿內眾人躬身施禮:“焱兒(寧陽)見過列位師伯,見過列位師叔。”身後眾人連忙向著魔教長輩們施禮。
“哈哈哈哈,這便是蕭師兄掌上明珠的焱兒嗎?十幾年未曾來過你這聽濤崖,焱兒都已經出落的這麼水靈,不愧是蕭師兄的女兒。”這聲音來源正是魔教三堂中獄堂一派中有著“掌法修羅“之稱的張克。“張師兄說笑了,焱兒性子頑劣,連我都頗感頭疼,哪裏能入師兄的法眼。”之見那張克眼中似有厲芒一閃,對蕭逸陰陰笑道:“蕭師兄何必自謙,我坐下有一愛徒,喚作謝子淩,修為人品隻怕堪堪能入的了蕭師兄的法眼,咱可是把他當做接咱衣缽的人來培養的。”寧陽聽的這位麵相有些凶悍滿臉虯髯的張師伯說著說著怎麼扯到他的弟子身上了。不禁和其他人麵麵相覷。蕭逸麵色微微一變,隻聽那張克又徐徐說道:“不若將焱兒嫁與小徒,必然是天作之合,你聽濤和我煉獄共結百年之好,如何?”寧陽和焱兒臉色大變,轉頭便往蕭逸看去,隻見蕭逸不露聲色,聽了這句話隻是微微一笑。果然,有人便站出來說話:“聽濤煉獄萬象本是聖教一家,三堂一體同心,何來百年之好之說。隻怕是有人懷有不該有的企圖吧。”站出來說話的人士一個年約三旬的美婦,冰肌雪膚,隻是麵色冷冷,倒像是一朵俏寒的梅花。張克一聽便心中大怒,聞言反唇相譏:“白師妹為何出此誅心之言,隻怕是見不得我煉獄和聽濤結下親緣吧,聽說萬象神宮向來盛產美女,你的那位弟子也是傾國傾城的人物,若師妹心中不滿,不妨將你那愛徒嫁與聽濤弟子便是,師兄是沒意見的。”那美婦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聽了這怪話,刹那間便從寒梅變為熾烈的火焰,口中冷冷道:“我萬象神宮都是庸脂俗粉,哪裏高攀的上蕭師兄這類雅人的高徒,不像有些人天生就是癩蛤蟆,妄想著吃人家天鵝肉。”這美婦的果然是伶牙俐齒。差點氣的張克半死。焱兒心中恨死了這麵相凶惡的聽到有人為她出頭向那中年美婦投去感激的眼神。張克其實心中確實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多年前獄堂爭奪教主之位失敗,遭到聽濤崖的殘酷打擊,加上獄堂高手毒王,惡妖十年前在萬裏狂沙中被殺,也是元氣大傷,此次他奉師兄端木和師父黑獄老人的差遣,除了要在三堂會武是奪得桂冠,最重要的目的乃是看能不能促成聽濤獄堂兩大派係的聯姻,蕭逸膝下無子,若是將他的女兒弄到手,將來教主之位他們便大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