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先生請坐,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爭分奪秒破案。”
駱兆謙微微點頭,“辛苦了。”
徐浩楠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麵前,說:“駱先生,你仔細想想,得罪過什麼人嗎?有沒有什麼情感糾葛矛盾、社會矛盾、經濟糾紛之類的?”
駱兆謙怔愣了片刻,輕輕搖搖頭,問:“有什麼進展嗎?”
“已經鎖定了三名嫌疑人,正在排查他們的社會關係。”
“辛苦了。”
“要不您到會議室坐一會兒?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駱兆謙微微點頭,起身走到隔壁會議室,呆坐在椅子上。
一個小時後,小劉和飛輪終於來了。
駱兆謙抬頭,“查的怎麼樣?”
“駱總,黃總今天作息正常,情緒也很平穩,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駱總您的弟弟也一直在公司呆著,除了中午約了兩個朋友去了恒生大廈的一家中餐廳吃飯,這兩個朋友都是他熟識的,以前往來也很密切。我調取了監控錄像,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駱兆謙點點頭,“繼續盯著,不能鬆懈。”
當楊柳再次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趴在冰冷的地麵上,仿佛砧板上的一條魚。
她用力咬了咬幹裂的嘴唇,背後的刺痛傳來,讓她立刻眼中盈滿淚水。
鐵門仍然緊閉,但是她四肢的鐵鏈卻去掉了。
她努力站起來,慢慢走到一旁的破舊的洗手池邊,她的手上、脖子上、臉上沾滿了鮮血,傷痕累累,不再是平日白皙柔潤的模樣。
她打開水龍頭,一點一點地清洗。
鐵門啪嗒一聲響,有人哼著歌兒走進來。
“你醒了。”男人語氣輕快地說,“很抱歉把你打成這樣,都怪你的男人太不聽話。”
楊柳轉過頭來望著他,慢慢地說:“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好啊,談什麼?我可正無聊呢。”
男人說完轉身往沙發上一坐,指了指對麵,“美女請坐。”
楊柳慢慢坐下來,輕聲說:“東哥,我認真想了想,我和兆謙與你無冤無仇,你如今非要致我們於死地,無非是受雇於人為了財,我不想猜測你的雇主是誰,但是你要知道,駱兆謙是駱氏長子,他的財力也很雄厚,花錢買個平安,這筆交易他是樂意做的,價格你可以隨便開……世界上沒有人渴望死去,都想好好地活著,你也一樣,如果殺了兆謙,你犯的就是命案,這輩子是洗脫不掉的,被通緝被追捕,你的家人也會為你擔驚受怕……反而,如果你願意放過他,拿了錢走人,逍遙快樂地生活,帶著家人遠走高飛,去美國去歐洲,說不定還能掙得一個光明的未來,讓親人們都過上體麵、上等的生活,這樣不好嗎?”
東哥斂起神色,目光像冰淩一樣從她臉上刮過,冷笑一聲:“你口才不錯。”
“東哥,我知道你身手不凡技高膽大,業務能力也首屈一指,看得出來你是一個有品位、受過良好教育、心理素質也超一流的人,既然入了這一行,你自然不怕風吹浪打、自然能夠hold得住場麵……但是你的團體中的其他成員卻未必有你的氣魄和格局,我見過一個、也聽過另外兩位哥哥的談話,說實話,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用詞談吐中,我覺得他們的檔次遠遠比不上你,你們的學識、見識、智商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你是為了轟轟烈烈眾人矚目,他們卻大多是為了求財,價值觀不在一條線上,這樣的團隊能合作長久嗎?萬一他們中的哪個人失手被警方抓到了,你能保證他們扛得住壓力不把你供出來?現在你們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但是誰能保證意外的變故?東哥你是聰明人,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為自己、為你的兄弟們謀個好出路……”
男人沒有接話,隻是迎上了楊柳的視線,半晌才說:“我同樣無法相信你。”
楊柳低頭想了一下,“你的雇主想殺兆謙,無非就是因為商場上的利益爭端,一旦他無權無勢了,平民百姓一個,自然也就對任何人不構成威脅……我讓兆謙退出星海商圈,不再參與商業活動,行嗎?東哥你行行好,幫我傳個話,給兆謙留條命好不好?”
男人的眼中似乎閃過一道光芒,他站起來,似笑非笑,“你可真是自信。”
男人說完轉身離去,當然隨手又鎖上了門。
楊柳呆呆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心裏七上八下的,他,到底被自己說動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