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寒栗從頭到腳反複竄動著,一次比一次更緊地絞住心髒,他臉色雪白,嘴唇發紫,他迅速撥回號碼,厲聲喝問:“楊柳呢!你們是誰?!”
電話那頭的男人嗬嗬笑了兩聲,“駱總,冷靜一下,不要這麼著急嘛。”
“你們想幹什麼?”
“駱總,你這女朋友長得挺不錯啊,細皮嫩肉的,皮膚可真好……”
駱兆謙氣得手腳發麻,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們敢動她一根寒毛,我駱兆謙一定讓你們死的很難看!”
男人哈哈大笑,洶湧的笑意好久才收斂住,“一根寒毛?駱大少爺,你沒看彩信嗎?那隻指甲你不認識?嘖嘖,看來是看得不清楚,那好,你等著啊,我再給你弄兩隻看看——”
“住手!”駱兆謙渾身的汗毛都戰栗起來,他極力穩住錯亂的呼吸,“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但是不要再傷害她……”
“這才對嘛!”對麵的男人似乎輕笑了一下,“威脅是沒有用的,隻會激怒我罷了,對你女朋友可沒有好處哦。”男人的語氣不急不緩,疏淡得就像是在聊天氣。
“多少錢才可以放人?”
“這個隨你心意,你覺得她值多少錢,就帶多少錢。中午我會再給你打電話的。”
哢嗒一聲,嘟嘟的忙音傳來,男人掛了電話。
駱兆謙的臉色已是冰寒一片,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到心髒仿佛急速下墜,一股無法言喻的驚濤駭浪般的疼痛,已朝他的心頭狠狠襲來。
他頹然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臉一動不動,過了很久很久,他才鎮定下來,拿起手機撥電話,“陳庚,通知小劉,飛輪,半小時後在大海家集合,楊柳被綁架了,注意隱蔽,不要被尾巴盯上。”
楊柳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一扇厚重的大鐵門,天花板上隻吊著一盞昏黃的燈泡。她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躺在唯一的一張鐵床上。而她的四肢重若千斤,稍微一動,便丁零作響——她的手腳,已經被鐵鏈鎖住了。
巨大的恐懼感排山倒海般襲來,她感覺到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每一塊肌肉,仿佛都開始微微刺痛起來。
楊柳閉了閉眼睛,用力回憶這一切,她上了出租車,聞到了嗆鼻的煙味……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她當時來不及有任何動作。
黑暗中傳來輕盈利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睜看眼,掙紮著坐起來,眼睛望著鐵門。
鐵門打開,一個男人從黑暗中走進來。黑色毛衣黑色西褲,雖然戴著頭套,但是看步伐身段便知道是個年輕男人。男人一言不發,那雙漆黑澄亮的眼眸,正望著她,彎彎地含著笑意。
楊柳心頭一震,“你是誰?”
男人慢慢斂了笑意,“嗨,darling,借你一件東西用用。”
話音剛落,男人的身形已至眼前,楊柳知道危險迫近,抬腿便踢過去,無奈有腳鏈束縛,這一腳便顯得軟綿綿的沒有力度。
男人閃身躲過,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不許她有些許掙紮。
幾秒之後,劇痛刺心襲來,楊柳慘叫一聲,眼前一黑,幾欲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