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天空,像是被打翻的藍色墨水浸染過的幕布,毫無規律的肆意渲染,沒有棱角和形狀,留白的地方是潔白無瑕的雲層。
零散的雲極似那種油畫裏才看得到的景物,軟軟柔柔的一團,飄在空中,讓人忍不住想摘一朵下來各種揉捏。
靈爾對著天空發呆了很久,想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以前或者現在的事情。
耳畔,一個響指驚的靈爾迅速回神。
“咦,你怎麼在這?”
江宇晴好看的眉眼,定格在她的瞳孔。他坐到靈爾身邊,雙手撐向背後。
“我們班體育課調到現在了。你一個人?”
“不是,她們去買飲料了。”靈爾口裏的她們自然是芃芃和阿靜,江宇晴也是知道的,因為經常能見到她們三個在一起。
“你不去打籃球嗎?”靈爾找不到話題,隨口問了句。其實她並不希望自己和江宇晴獨處,隻盼著她們能快點回來。
“嗯,丫頭,我有些事想和你說……”
“啊!”
靈爾一聲苦叫,右手立刻覆上自己的腦袋。那個罪魁禍首的籃球砸了靈爾之後,在地上歡快的彈了幾下,好像是對著倒黴的人心災樂禍一般。
靈爾生氣的撿起球,回頭看去,梁徽和其他一些人正笑著朝這邊看來。
“喂,死丫頭,把球丟過來。”
喂,死丫頭。
他這是叫誰呢,混蛋!
梁徽故意砸了靈爾不夠,還偏偏扯著嗓子喊,惹得其他班的學生有意無意望著這邊,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靈爾極力忍耐,一路笑嘻嘻的走到梁徽身邊。梁徽一點異樣也沒看出來,反而是自得和滿意。難得於靈爾這麼聽話,便伸出手,等待接球。
靈爾心想梁徽肯定是毫無防備了,一個用力,籃球筆直的撞向梁徽的胸部。雖然平時撞球什麼的也習慣了,但一個完全沒有準備的人突然被這麼一個籃球砸到,還是免不了一番疼痛。梁徽的臉也跟著有些扭曲。
“你……!”
於靈爾笑的彎了腰,誰要你惹我的,這是自作自受。
旁邊不少人也開始起哄叫好。
“你給我等著,笨蛋!”
“說誰笨蛋呢。”江宇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把靈爾拉到自己身旁:“學弟才更像一點吧。”
於靈爾衝著江宇晴搖頭,示意他不要這麼說。可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哪個男孩不會意氣風發一回呢。
梁徽看著兩人,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心頭。空氣中火花四射,隻需一點點導火索,便能點燃爆發。
梁徽正想說話,卻被白惜顏一舉壓了下來。
“江學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靈爾聽著兩人的對話,覺得氣氛突然到了一個臨界點,空前的緊張和恐怖。這就像以前人們總說的什麼暴風雨前的寧靜。
兩個人都是客客氣氣,微微笑笑。
心裏卻醞釀著一股狂風驟雨。
“好久沒較量過了,來一局?”白惜顏率先開了口。
靈爾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OK,這次賭什麼?”
嗯?靈爾一個驚顫,他們以前打球還會賭東西的嗎?靈爾下意識看向白惜顏,卻發現白惜顏也看著自己,還是笑著看自己,還是一臉詭異的笑。
“就賭她。”
白惜顏指著靈爾說。
靈爾驚的抖了抖,怎麼什麼事都能扯上自己。
旁人一聽兩大帥哥要開打,第一時間奔了過來。一聽要賭輸贏,眼睛立馬閃著亮光。
江宇晴神情疑惑,卻笑問:“什麼意思?”
“若你贏了,我隨你處置。若你輸了,從此不許和她見麵。”
白惜顏說的雲淡風輕,靈爾和江宇晴卻心下一沉。
靈爾納悶的看著白惜顏,他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見不見麵由他說了算。難道她於靈爾隻能任人擺布麼?
“我不同……”
“乖,丫頭。”江宇晴卻立刻打斷了反抗的靈爾,還是那麼溫和的笑,那麼自信的語氣:“你看著,我會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