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妒忌的,不過一個呆子,你瞧瞧那眼神,分明無神,鐵定是沒法在這宮中生存下去的。”
“這……這聽起來倒也是有理。”
涼栩聽見女眷們交談道。
她的嘴角不由微微彎了彎。
跟著畢寧公主,還有兩個妃子落座,女眷們開始乞巧了。其實也就是在盤子裏麵擺放一些水果,然後對著天空默念自己的願望罷了。主要還是接下來移駕殿前的聚會,因為那個聚會,每個女子都需要戴麵紗,不出聲,隻靠舞蹈來吸引男子,而男子同樣也是隱藏自己的身份在人群中尋找自己心動的女人。若是認可了某個女子,就給女子一盞小燈籠,等到比賽結束,誰收的燈籠越多,誰便是比賽的頭魁。
依照涼栩公主的身份,本不該屈尊去參加這種聚會,但是到底是為了和親才被送過來的,又有多少人正眼的去瞧她呢?讓她參加這種聚會,不過也是變相的嘲笑罷了。
裝模作樣的乞巧過後,涼栩很快和著女眷們被領到了一個房間裏麵,隻見裏麵放著很多一模一樣的麵紗,遮掩的程度很好,還有同色同款的長裙。可能是怕有人做小動作,所以特意弄得一模一樣吧。
涼栩沒敢讓人先看到她的臉,於是躲到角落裏換下了麵紗,又換上長裙,這才向外而去。
此時象征比賽開始的香爐已經在冒著若有若無的輕煙,大約是一炷香的時間,很多女子都已經輕門熟路的找了個顯眼的位子,開始跳起舞來。整個現場寂靜無比,隻看見朦朧光色裏麵,那一道道輕飄飄起舞的身影。
涼栩皺了皺眉頭。
她對於舞蹈,向來不大擅長,這可以說也是她之所以在二輪比賽避開了舞蹈的原因。不想千躲萬躲,居然還是沒能夠躲過。這一次若是輸了,可能永遠都得不到那個所謂帝王的覲見,那麼,任務完成的日子隻會更加遙遙無期。
所以,這次比賽,必須勝利,而且還要驚豔全場才行。
大腦裏迅速搜索著匱乏的舞蹈片段,涼栩的眉眼終於微微亮了亮。
芭蕾吧,這個似乎她曾經學習過,即使不是特別精通,倒也比沒有好了。更何況她的老師曾經說過,她這身子,非常適合學習芭蕾。
微微點起了腳尖,涼栩閉上眼睛沉浸入了自己的世界。
《天鵝湖》的旋律仿佛在耳邊回響,一圈一圈,她在回憶中重溫自己的芭蕾夢。
記得這個芭蕾,是她媽媽堅持要她去學的,原因自然是望女成鳳。然而她再聰慧,卻也總是懶惰無比,所以媽媽非常的失望。自從父母離異,媽媽走後,她更是隔絕了芭蕾。
誰曾想,再一次跳舞,居然是在某個虛擬的時空裏麵。
涼栩心中微微有些苦澀的笑了笑,臉上也揚起了蒼白的弧度。
她不曉得,這個時候的她那若有若無的哀愁,配合那舞姿,是多麼的動人。那些已經潛進來的男子們,紛紛將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無人能夠回神。而這時空的鏡頭投到她身上的時候,所有人都不願相信這是那個狡猾的,陰險的,卻一直很快樂的聖女殿下。
因為,這個時候的她,眉眼裏,舞姿裏,微笑裏,都有著離愁。
妖孽不知不覺握緊了雙手:栩栩……放心,你想要的,總有一天我會替你通通辦到。
一舞壓全場。
一直到那引人注目的佳人慢慢的停下舞步,停在那裏麵色平靜的時候,都還有人沒有回過神來。
倒是因為從頭到尾都閉著眼睛,所以不知道詳情的其他姑娘們睜開眼睛,嗔怪的看向那些呆滯的男子的時候,男子們才回神,一個個的頓時衝著涼栩所在的位置湧了過去。
“姑娘,請收下我的花燈。”
“姑娘,不知一會宴會散了能否跟我去亭子裏走走散心?”
“姑娘,不知你剛才那是什麼舞蹈?”
“姑娘,可否告知你是何方人士?如今芳齡?”
耳邊聲音響個不停,涼栩卻隻是笑而不語,一一接過花燈,便扶了扶身子,退了下去,留下一眾男子站在原地看著那輕飄飄的身影飄進房間裏,消失不見。
“哼,你們可認出了那是哪家的閨秀?”
其他姑娘們手中也有花燈,不過很少,還都是別的男子沒能夠靠近涼栩,轉而改變目標的,因此她們對於奪去一切注意的神秘姑娘都很嫉妒,一麵往房間裏走,一麵就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不知。我可記得,京城裏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會不會是哪個妃子混進來了?還是公主?”
“不可能。”
又是一聲帶著惱怒的嬌喝。
畢寧公主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扯下了麵上的麵紗,隻見她絕美的臉上絲毫不掩飾嫉妒與憤怒。姑娘們本來不解,但是當看見她手中空空沒有半盞花燈的時候,便明白了。
“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