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
忽然,妖孽輕笑出聲,打破了這一片寂靜:“不過是一個咒語,為什麼說得那麼傷感?”
涼栩定定的看著他,心中波瀾四起,想起秦始皇說的那些話。
“……不過是他找的一個存放靈魂的人形容器而已。”
“……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才會被剝奪了真正的身體……”
很多話到了喉嚨間,打了個旋,卻又吞了下去。
妖孽恍若不覺,抬步走了回來,一雙黑眸之中笑意燦爛,繼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低頭看著她:“來,告訴我。是不是秦始皇那家夥說了什麼危言聳聽的話?你要知道,我是無所不能的,不過一個咒語,你要的,在這個遊戲中,我都可以給你。”
後麵的那句話說得很輕。
但是很堅定。
涼栩低下了頭。
妖孽似乎歎了口氣:“肯定是那家夥。你等著,我去把咒語解除,將那些財寶送到你的麵前。”
語罷步伐輕快的轉身,口中似乎還哼著歌,拿起魔杖朝著最大堆的財寶而去。
幾乎在他轉頭的那瞬間,涼栩的頭也抬了起來,紅唇微張,似乎是要說什麼,可是……在看見妖孽的動作的時候又懊惱的吞了回去。
該死,為什麼會覺得這個樣子貿然的問會傷害到他?
那個家夥可是最厚顏無恥最對一起漫不經心的家夥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因為她的話,而感到傷害呢?
可是,遊戲是為了享受,如果在遊戲中被剝奪了真正的身體,隻能寄托於另一幅,會不會……真的是痛處啊?
胡思亂想實在是糟糕,涼栩立即將腦中各種猜測通通打了個叉,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妖孽身上,看著他走到財寶堆旁邊站定,魔杖揚起,神色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念著長長的咒語。
財寶堆在他的吟唱下慢慢的出現了光芒,開始的時候仿佛是死物,但是現在,已經慢慢有了被恢複到原先樣子的趨勢。
這讓涼栩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這不是絕跡了的咒語嗎?妖孽真的無所不能,什麼都會?
會不會真是他的這種性子和可怕的能力,才會被神罰者懲罰?
“桃花,來,現在你可以把這些財寶裝進乾坤袋裏了。”
妖孽的聲音響起。
涼栩抬頭,正巧對上他看過來的眼神,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出的感覺,很輕柔,仿佛怕傷著了她。
這是她一次看見妖孽這樣的眼神。
那個家夥,大多數時間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有點傲嬌,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固執,對於她的事情向來是最固執不過,不過以前她追問為什麼他隻會給她一個蒙娜麗莎的微笑,如今……
好像有一種被微微撼動的小貓撓癢般的動作,落定於心上。驚起波瀾。
他……似乎是……喜歡她?
莫名其妙的,涼栩心中的話沒有經過大腦思考,頓時說了出來:“你是要用這些做求婚的聘禮嗎?”
“誒?”妖孽似乎是沒有料到她會說出這樣子的話,等到看見她難為情的移開了目光,那完美的側臉卻分明有淺淺的紅暈的時候,表情,驀地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