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世 傲因(1 / 2)

湛藍的天空,如同平靜的無邊海洋,平視藍天是一望無際的素麵,滿眼都湛藍或者蔚藍的顏色。那些變幻莫測的雲,或流動,或停駐,有意無意地為藍天添了裝飾;純淨與安祥。

小時候當趙明鑒注視著藍天,常常想到……在白雲的另一麵,或許存在著另一個世界,一個截然相反的、倒立的天地;當我們仰望藍天的時候,當我們讚歎它的湛藍時,其實看見的隻是那一個世界的大海——就像站在宇宙裏,抬頭仰望著地球,看見懸掛在頭頂的那蔚藍的海洋……

可是後來嗬,藍天,不見了。

“天,好美……”明鑒靜靜地遠眺,喃喃道。縱使天氣寒冷,但那冬日的陽光鋪灑下來,身上便像是有細小的水流蕩過,酥酥麻麻。

奈何,寒風依舊狂舞。那些怪物從地獄裏爬了出來,在人間擾起波濤亂流。

他站在住院部大廳的玻璃門前,身後原本澄澈的玻璃窗布滿了蛛網狀的裂紋,白色的裂痕裏,黑褐色的血跡深深地烙了進去,那些裂縫,張牙舞爪地發出無聲的悲傷。

趙明鑒把手上的血抹在衣服上,而那身後大廳裏橫斜躺下的兩具屍體正是這血的主人。

他不清楚,耳邊隱約的聲音從哪裏來到,更不清楚為什麼心中麻木了;他覺得迷茫起來,在那殺戮之後心中的激動讓自己的心躁動。

遠處疏疏落落的幾隻喪屍嘶吼著破舊的喉嚨,踉踉蹌蹌的朝著這邊走來。趙明鑒到是不慌不忙。

活人平均的靈敏度等級大概要比最強悍的喪屍高出90%之多.這很大程度上是由壞死的肌肉組織的強度所決定的(因此它們難以大步行走).其餘的原因則源自它們功能低下的大腦.喪屍的手眼協調能力更低,這是它們最大的一個弱點.

他辨認了一下方向,藥房在前方不遠處,是的,醫院或許儲藏著食物,醫藥補給,這些在當今時代會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可是卻不見食堂或是小賣部的影子,趙明鑒勒緊了褲帶,打算先去藥房看看。

醫院的藥房是一座三層樓高的玻璃外牆建築,它佇立在醫院的東北拐,就在住院部的一側。

他本想不去理會那些惡心的喪屍,可當他瞥見那些活死人時,心中的嗜血毒瘤卻悄然滋生,如同漫過池塘的水,興奮的潮水越過了心堤,於是……

他暴力破開綠化的樹木,生生把一小節木棒從樹的身軀上拉下來;並把手術刀片用剛找到的膠帶綁在了一頭,繞了幾圈膠帶,確認勒緊了之後,那三兩隻喪屍也終於圍了上來。

明鑒把木棍橫在腰間,就像日本的武士斬刀出鞘狀;右手握住木棍末端,那是標準的武士斬。他把木棍視作了武士刀:在那棍棒一端的手術刀是它的劍刃,一截僅有4厘米長的死神鐮刀——他能利用的隻有這短小的利刃.

然而趙明鑒從未學過什麼日本劍術,但這些東西卻在剛剛那一瞬間出現在他的腦中,就像那句話,突兀的出現,卻不得不執行。

他閉上雙眸,吐納間,感受時間,感受心底的那顫抖的懦弱,他聆聽心中的指令,隨著意識吐納著世間萬物,感受空氣帶來的觸感,“我的王,斬出您的劍刃,斬破世界的束縛”聲音在腦海裏響起,還是少年的聲音,可身體遵從這股力量,流遍身軀……

左跨步,身軀的能量在瞬間爆發,肌肉收縮,巨大的機械能在驅使下轉化成為動能,身體有如劍刃,揮擊而出,精準的將隻有數厘米長的手術刀斬入一隻喪屍的脖頸,斬斷他的血肉身軀。

腳下飛速旋轉,轉動著上肢,不帶有任何停留,把刀刃劃入另一隻喪失脖子裏,凜冽的眼神,宛若寒風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