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一月之約後,已過半月,獨孤霏果真頒布了退兵詔書。
起予密告後子奇要待到宣霽回到王府後,方可告訴他自己的一切。那時,差不多快到一個月了。如若一切無誤的話,她就可以回到王府了。隻是心中隱隱的不安是為何?希望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這一日,下了這麼久的雪,難得初晴。她一直未曾好好逛過禹國的宮殿,因而,帶著茜雪,隨處瞧瞧。
禹國的宮殿不若安靈的細致,精巧,但整體氣勢恢宏,如同昭示了獨孤霏的野心,囊括四海。
“這宮殿時何時建造的?”起予漫不經心地問道。
“宮殿雛形是開國皇帝景帝所建,後來曆代一直沿襲,未作更改。隻是當今皇上執政後,認為宮殿缺少氣勢,因而在原有基礎上作了很大的修改,如今的宮殿可謂是氣勢恢宏。”矜淡寡言的茜雪難得說得如此多,回答中無不透露出她對獨孤霏的崇拜,想來,禹國百姓必也是如此了。
起予不禁感慨自己的猜測,還真是他。也隻有他才能有如此的氣度。禹國曆代君主都是以安內為主,隻有他,一反祖上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大肆擴張,前後除了和安靈兩戰未得任何好處外。與崇寧一戰,除了每年歲貢,還有崇寧富饒的邊允十三洲成了禹國疆土。而在穆術,他得到了穆術名產——汗血寶馬,當然還有每半年不計其數的進貢,他從來不做虧本生意。但恐怕這些還是滿足不了他的野心吧!
走著走著,耳邊傳來異樣的聲音。原來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走到了後花園。起予一臉茫然,茜雪因自幼生長於宮中,早已知曉宮闈秘辛卻是粉頰羞紅。正當起予要開口時,茜雪趕緊捂住她的嘴,拉著她躲到了假山後麵。
過了半天,一個身著宮女服的少女滿臉紅暈地和一個士兵從草叢中探出頭來。原來是宮女在私會情郎。躲在假山後的起予其實離二人相當近,兩人的說話聲不絕如縷卮攵小n薹鞘切┠闐屹那榛啊f鷯枵譫限問保鎏黴г沽艘瘓洹? “不是說不打仗了嗎?怎麼你又要走了呢?”
“唉,我也沒辦法啊!上頭一吩咐,我們這些小嘍嘍隻有聽命的份了。”士兵也頗為無奈地感歎道。
“不是說皇上已經頒布退兵詔書了嗎”宮女驚訝地問道。
“退兵是一邊說了算得嗎?這次是安靈來攻打我們了。他們連西邊的宗師道都出馬了。”士兵顯見的幾位憤憤不平。
“可是這總得有個因頭吧!怎麼說打就打呢?”
“像我們這種小兵哪會知道上頭怎麼想。”男人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道:“隻是傳聞,你可別說出去啊!”見宮女點了點頭,他開口道:“是為了個女人。聽說咱們皇上搶了人家的王妃,人家能不急嗎?”
“啊!我聽朝陽殿的寶秀說過,皇後這兩天都鬱鬱寡歡,因為皇上巡查帶了一個絕色美女回來。難道是她?”
“應該沒錯。有人來了,快走。”
隨著漸行漸遠的兩人,假山後的起予陷入了沉思。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假山上突出的棱角。
前幾日,忙於思索如何討還玉佩,因而未曾細想。可是,仔細思索一下,問題就出來了。雖然,這一戰雙方都有損失,此時休戰,對禹國自是有利,但對於安靈卻不是。如若宗師道軍一到,隻怕禹國一時難以應付。表麵看來,的確是如此,那麼安靈進軍也說得通。隻是,宣霽不是莽夫,連她都明白其中的要害,他不會因為這些表麵上的理由就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