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拉下麵罩,拱手作揖道“王妃,屬下救駕來遲了。”
起予轉身,淡淡一笑,道“何罪之有?隻是我暫時還不能走。至於傳信問題,這裏沒有內應,就以攬月閣前的菊花為信號。你若見到是黃菊,那麼就是還要滯留,如若是白菊,就準備好馬車,到時,我自會想辦法與你們會合,如若是墨菊,那麼就是代表我有難,我會在花盆底下放紙條,你們就照我吩咐執行。”
後子奇低頭答應。起予緩步走到書桌處,道“這幾日我在研究戰術,正在看這本書。”說著拿起桌上的書,裏麵的書簽掉落,後子奇狀似無意地一瞥,心中已經了然。答道“上水城主被殺,民眾團結抗敵,王爺如虎添翼,禹國兵力損失慘重,過不了多久,相信一切都會結束。”起予揮揮手,後子奇就從窗口瞬間消失。頃刻,房中隻剩她一人。望著門外瞬間消失的身影,起予神秘一笑,撿起地上的書簽,緩緩放到蠟燭上,瞬間灰燼散落。
難怪,來到禹國這麼久,除了第一晚外,獨孤霏都未來找過她,恐怕現在正是焦頭爛額呢!
次日,起予醒來已是日上三竿,沒想到自己可以一夜無夢。衣料摩擦的聲音讓她全身一震。轉頭望向檀木椅上,獨孤霏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起予被他盯得有些心驚,又有些惱恨他的無禮。好在客居他方,她是和衣而睡的。想到此,她也冷冷地抬起頭,望著他。這才注意到,獨孤霏眼中血絲遍布,臉色發青,看來是夙夜未睡了。那麼也就是說,宣霽他們一定是大戰在捷了。想到此,起予不禁唇角微勾。
獨孤霏莫測深高地望著起予春風得意的麵容,如陣風般來到她的麵前,卡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咬牙道“何事如此開心?”。起予也不反抗,直到被掐的蹙緊了眉,獨孤霏才緩緩地將手縮回。
起予重重吸了兩口氣,緩了過來。早上剛起床的迷糊已經被這一卡弄得完全清醒了。對付這樣喜怒無常,不知底細的男人還真讓人犯難。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皇上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起予偏頭思索,狀似困擾的樣子。
“你說呢?”獨孤霏麵無表情,依然莫測深高的樣子,讓人捉摸不透。
“若說假話則是欺君之罪,若說真話,所謂忠言逆耳,即使皇上如唐太宗,賢明善納諫言,小女子何德何能,無論智謀口才怎可與大唐賢臣魏征相提並論。”
獨孤霏如鷹隼般的目光又審視她良久,房中氣氛仿佛凝固般,終於輕輕一笑,隻是笑未到眼底“我不是唐太宗,你也不是魏征。不過你這麼聰明的腦袋因為欺君被砍下,真是一大憾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