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她比我過來的時間更早。”穆晴明如實回答之後,感覺荀楚這問題問得有點耐人尋味啊,“為什麼這麼問?”
“她如此厚待你,還以為你們二人是故友。”
穆晴明想了想:“她是對我挺好的,那人身上有我們b城人的特色,混不吝,還有瞎仗義……”
說完一想又解釋一遍:“不是說她不好,是我們家鄉部分人的性格特色,意思是樣子看著誰不怕還迷之仗義……迷之知道啥意思不?就你都猜不透她為什麼待那人好,幹啥都憑個人喜好,順眼了對味兒了就跟人瓷實了……”
荀楚很喜歡她這麼跟他說話,感覺兩人格外熟稔,她什麼都願意跟他分享。
看著那人兒喋喋不休的小嘴,荀楚眼中透出一層清晰的笑意。
其實一開始就知道穆晴明是個特別坦蕩的人,一見麵就跟他坦白她不是宗真,她叫穆晴明,也沒來自洛河國。
也沒來自……並非來自……
所以穆晴明說話的方式跟這裏的人大相徑庭, 而她從沒掩飾,還特別執著,來到這裏將近四年,口音愣是沒改……
愣是沒改,荀楚想著自己笑了,這是穆晴明的用詞,在大夏極少有人說愣是。
“你笑什麼呢?”不知道他笑什麼,但穆晴明也跟著笑,眼睛彎得跟個月牙兒似的,唇紅齒白的樣子特別賞心悅目,“我警告你,管好你的嘴。”
荀楚微微挑眉,笑意不減。
穆晴明目光瞬間狡黠:“因為我隨時都可能親上去。”
嗬,荀楚情不自禁地伸手摸她的頭,她最讓他無法抗拒的是坦蕩的性子加上坦蕩直白的措辭,他承認,他確實經常被她不經意的表白取悅。
而且他還無法抗拒她的分寸,她是不大守大夏的很多規矩,也不大會說她所謂文縐縐的言辭,但在人前她卻能毫不吝嗇給他最大的禮儀,將他推上滄州人該給他的地位,那還是認識他不久的事情。
穆晴明說得對,大概她就是所謂迷之仗義的人吧。
但不管她有多仗義,多不拘小節,跟即便跟衛榮很熟,雖不至於像大夏多數姑娘一樣矜持委婉,但卻從未見她對其他人有任何不恰當的舉動。
能如男兒不拘小節處事,又不失女子氣節,此等落落大方的丫頭唯獨對他甜言蜜語情有獨鍾。
我荀楚何德何能?荀楚輕觸她的臉,心中的感激溢於言表,“晴明,多謝你。”
“啊?”穆晴明笑道,“我剛說了情話,你說謝謝會不會讓我有點尷尬?”
荀楚眼底滿是柔光:“若不是晴明夠執著坦蕩,我今日怎會有如此福氣能再見你。”
穆晴明想了想,頗為讚同的點頭:“確實沒幾個女孩在被休了之後還屁顛顛跑回來的,你上輩子大概拯救了……月老?才有我這麼好一個媳婦。”
荀楚哭笑不得,但還是誠懇再次道歉:“休書的事,抱歉。”
“唉算了,不是為了讓你道歉才說,以後都不說了。”
“無妨,本就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你想著委屈了都可以說出來。”
“嗬。”還有人自願讓人翻舊賬來罵他的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嗯。”荀楚再仔細觀察她的臉,“如何?可覺得有不舒服的地方?身上難受嗎?”
聊著這麼久他就是在觀察她的身體有沒有咒印反應麼?她自己感受了一下,並沒有初吻之後的憋悶與心悸。
“沒事。”
即便咒印已經轉移,荀楚並沒有任何放鬆,穆晴明心裏感動,被人這麼關心的感覺還真有點……苦盡甘來的幸福感。
“你呢?”
他如何了?荀楚不明。
穆晴明挑眉:“你身上還難受嗎?”
“……”這丫頭還真是什麼都敢問,荀楚無奈一笑,“不難受了。”
看穆晴明目光隨著他說不難受就看向某處,荀楚輕推開了她的臉,在這方麵分明個是欺善怕惡的家夥,還敢招惹他?
誰讓他還擔心她出事呢?
穆晴明轉回被推開的臉,臉上還是那抹壞壞的笑:“那現在咒印不在了,我們試試還有沒什麼不良反應?”
“胡鬧。”荀楚氣不打一處來。
“那不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啊?那你都不打算跟我睡啊?”
“晴明。”還敢胡言亂語?荀楚板起臉。
“不打算跟我生孩子啊?”
“你……”
這話題他還沒立場跟她生氣,因為早因她這話心軟得無以複加,況且他嘴上不說,其實身體什麼狀態他知道晴明也知道,所以才不斷給他鋪台階。
“晴明可知那是什麼咒印?”
不知道,她一直以為是胎記。
荀楚說:“是玄武蜧印,蜧是一種能呼風喚雨的黑蛇,蜧印是執明神君的一個神印,能解它的人寥寥無幾。”
“我上輩子是不是偷過玄武的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