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如果倆人變成了平常男女(3 / 3)

“物業有住戶的登記。”她回答,甜甜笑著,曖昧不明。

那次見麵的時候她就說,她是物業公司的會計,住在我們小區的A棟M區。看來,她還真有“心”。

在接近煙花巷的路口,公車在一個坑前晃動了一下。龍笑笑猛地偎進我的懷裏,及時填補因為慣性所造成的空缺。

因為車子的顛簸,人潮向前向後一搖動,車窗出現了一片清明。那時候,安若軒挽著一個人的手,走進解愁。那人的另一隻手,撫摸著她的腰。

她還穿著上班的製服,包括那雙自己早上親手擦好的鞋子。那時候,我甚至還對她說:“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幹幹淨淨的上班,然後回家陪我。”真是可笑,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場景裏看到自己女友滿臉的嬌羞。

車子緩緩的開過去,終於那一瞬間的默劇從我麵前消失了。隻是,為什麼閉上眼還是那個場景?好像深深的鎖住了那一幕,消散不了。

車子行駛到下一站,停下的時候我推開了龍笑笑,我相信我是笑著說再見的。

06

一個人坐在陽台上,手裏的馬丁尼有它特有的苦澀。其實我早就知道的,就在她身上出現男人的香水味的時候;我早就相信了,就在她脖子上不小心露出吻痕的時候;我早就明白了,就在她越來越小心翼翼的時候。

有時候,不止女人敏感,男人也在愛情裏疼痛著。也許,我們的愛情不能讓她溫暖。拿著手上的溫度計,水銀在燈光下可以變得近乎冷血的溫柔。一用力,從那稍薄的玻璃管終於釋放出微燙的力量。液體金屬混著方才出沒的鮮血,滴落在打過蠟的木地板上。這就是可笑的寂寞所帶來的痛楚,混沌而清明。

當十二點的鍾聲響起的時候,終於她還是沒有回來。

那鍾聲就像這空氣一樣沒有情緒,卻讓我更覺得如同嘲笑般清晰。那是她給予的最後時限,她說:“我會在今天之前趕回來,然後對明天的你說愛。”

也許,一切本就不該這樣存在著,就像莫須有的情愫,就像不該有的執著,就像我們因為寂寞而滋生的依賴。隻是,有人將它命名為“愛”,而它的真正麵目卻是傷害者才知道的“速食曖昧”。

知道我跟安若軒在一起的人總是問,為什麼我不能單叫她“若軒”。我隻能笑笑,回答不了。在我的世界裏,每個人都是有距離的,即使親密,也不可以無間。就像是不可替代的五指,親密的存在,卻不是一個鴨蹼的樣子。

隻是,安若軒總是對我的這個說法皺眉,說我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我隻能說:因為心已經給你了,你讓我從哪再拿一顆?

原來,我所謂的距離沒有讓我們產生美,反而讓裂隙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鴻溝。現在,我是不是該慶幸一早就已經做好了分離的準備?

07

早上五點,安若軒打開門,《明天我要嫁給你》的門鈴已經被換下來了,單調的“叮咚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黑暗的房間裏,一切都像是黑洞裏的浮遊物一般,透著一種等待滅亡的寂寥。

“顧安臣,顧安臣?”安若軒叫著顧安臣的名字。因為黑暗,她沒有看見桌子上的便條和旁邊的溫度計,更沒有看見那一行字。

“我們的愛情,從沒有達到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