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雪又抖了一下,低下頭看著杯子,不敢抬頭。

吉野千秋也是愣了一下,這件事情他也知道?

不得不重新審視顧安臣這個人,難道他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力量嗎?很多對旁人不可言明的事情,他竟然都知道……

“顧先生這句話可就說錯了,說起魄力我覺得沒有先生你強。聽說你十二歲就可以在黑道橫行,這讓我們山口組也是十分驚訝的事情啊。十二歲的時候,可能我們還隻是在角落裏玩變形金剛的年紀。”吉野千秋翹起腿來,看著顧安臣。既然對方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不好好回應恐怕是不禮貌的事情吧。

兩個人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像是都沒有注意到歐陽飛雪。而歐陽飛雪在自己的座位上已經害怕到不行,全身冒出冷汗來。

倒不是對的安全多不放心,主要還是安倍晴明的計劃。如果傷及這個計劃,恐怕自己就沒那麼好過了……

而這個時候的安若軒,已經在臨市的醫院接受治療。

雖然洛少琛找了一流的心理治療師給安若軒催眠,但是實際上還有更多的隱姓埋名的一流醫生,甚至,超一流。

比如顧安臣認識的某位,已經在業內獲得最高等級的心理治療師,卻沒有貪戀什麼名譽,所以一直處於最低調的姿態。

顧安臣一直叫他“知名不具”,所以當他來到醫院的特護病房開始對安若軒進行治療的時候,不少醫生覺得他一定是在開玩笑。

可是治療效果不斷出現,安若軒的臉色越來越紅潤的時候,醫生們也不得不信服了。

安若軒最近雖然還是睜不開眼,但是已經能夠在每天早上的時候清醒一段時間。雖然還是睜不開眼睛,但是腦筋還是能轉一轉的。

腦子裏劃過眾多景象,像是最近發生的,但是她卻覺得陌生的不行。就像是,作為另一個人又活了一邊一樣,想著想著,就覺得不可思議。

這些記憶,真的是自己的嗎?

醫生坐在床前,看見安若軒的眼睛轉動,大概就知道她的意識正在恢複。

其實他還是解不開那個大師所做的記憶隔離,但是病人自己已經開始在恢複意識的話,他隻需要加以引導就可以了。引導思維方向,在病人恢複記憶的同時,將思路順暢起來,讓兩端割裂的記憶加以鏈接就好。

坦白的說,不過就是個記憶通道清潔工。

他從學成以後就不願意再接手這類工作,這次如果不是顧安臣找自己的話,他才不會插手。不過這個女人也真是可憐,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是痛苦的過去,一定要通過這種方式重建人格呢?

這簡直就是對活人的精神滅絕,一旦記憶蘇醒的話,估計病人會自己把自己折磨死。

也算是做善事,醫生一直把自己關在特護病房裏,三天三夜不斷的監視著安若軒思想裏的一舉一動。

顧安臣並不知道安若軒的情況,從他回來以後,就一直在想著怎麼對付現在的對手們。眼前的吉野千秋,是他需要攻克的第一個對手。

“顧先生,咱們還不說正題嗎?”吉野千秋攪動著咖啡,白色的牛奶跟黑色的純咖啡混合,出現濃濃的中間色彩。

“吉野先生很心急啊。”顧安臣也覺得有些無聊了,索性攤開來說好了,“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動的手吧?”

“這次的事情?顧先生說的是什麼?”吉野千秋擺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讓顧安臣忍不住嗤笑。

“吉野先生,需要對我保密嗎?”顧安臣歪歪頭,有點委屈的表情,“我還以為,晴明先生不會對我怎麼樣,而你也會對我坦誠相對才是。”

“嗬嗬,既然如此,我們就‘坦誠相對’如何?顧安臣先生,你準備什麼時候把恒遠交出來呢?我們會給你最好的價格,但是希望顧安臣先生能夠爽快點才好。”吉野千秋索性也“坦白”起來。商場上的人,即使有著再溫和的臉,都逃不過“利益”兩個字吧?

“原來,你們的目標是我的產業嗎?”顧安臣笑了笑,看了歐陽飛雪一眼,“那我隻能說,很榮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