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命案四
趁著朱修焱換衣服的檔兒，老葉觀察起這間房間，大概36個平方，一室一廳，對於一對夫妻來說這樣的空間是挺寬敞的，據這個工廠的人說朱修焱16歲的女兒平常都住在學校，兩個星期回來一次，所以這個宿舍基本上隻有朱修焱夫妻倆人。光看這個小客廳，就放置了不少家具和其他物件，顯得有些擁擠，不過東西全部整理得有條有理，不至於看著鬧心。
過不一會兒，朱修焱就換好衣服出來了，換上了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在他走出房間開始老葉就一直盯著他，看他在反身關門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也聽得他輕微的深呼吸聲。朱修焱轉過身來，即刻換上了不太自然的微笑，熟練地拿出水杯茶壺倒水招待老葉小陳倆人。
在老葉的示意下，朱修焱停下忙碌的手腳，坐到他們對麵，準備開始談話。
朱修焱坐下後，開始扭動不安，雖然他極力裝著鎮定，但那不自然的模樣讓人一眼就看穿。他一會兒前胸貼著桌沿伏在桌上，一會兒後背深深地靠在椅背上，雙手不安的交握，兩眼一直盯著他跳動的十指。盡管他在極力移開目光，卻是躲不過老葉對他的分析――極度的心虛緊張。
“我們這次來是想問問關於你在xz村的舊房子的事。”“呃，那房子不是都拆了嘛，不知道有什麼問題？”一聽到警察問老房子的事，朱修焱不由地繃緊神經，假裝隨意地問道。
“朱先生一早上都在睡覺嗎？”老葉不直接回答。“啊，對啊，我帶著一個裝修小隊，昨天一個完成一個工期，大家去喝了幾杯，晚上回來就一直睡到現在。”說著還顯得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知道您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昨天下午在你的舊房子裏發現一具屍體，初步斷定是件謀殺案，所以想來向你了解一點關於那房子的信息。”
“嗬嗬，這個，警官，您真是說笑，您既然能查到那房子是我的，肯定也知道我們村的情況吧，自從村裏那事鬧大鬧僵後，那裏都快成廢墟了，都沒什麼人往那裏去了。”一提到房子的情況，朱修焱倒是真真實實地表現出了埋怨與無奈。
“昨天你也沒有去？”“當然了，昨天那個工程收尾，忙得很，一直沒有工夫脫開身。”
老葉和小陳起身向朱修焱告別，朱修焱一邊隨意整桌子，一邊說道：“啊，好的，辛苦你們來一趟了。誒，正好我也要出去，我送你們下去吧。”小陳本想拒絕，但看朱修焱從房間裏拿出外套套上跟著出門，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也許他真有事要出去吧，看看老大，卻是沒什麼反應。
下樓的過程中，朱修焱走在前頭，不時回過頭來看看老葉倆人，還開口問道：“呃，警官，我說那破地方又沒什麼人去，怎麼昨天才出事馬上就有人發現了啊？”“哦，這個啊，正好一個流浪漢沒地方住進去了，晚上回來就發現了。”小陳向朱修焱解釋道。聽了小陳的話，老葉看著朱修焱似乎陷入了思考當中，沒再頻頻回頭，隻顧下樓去了。
下了樓之後，朱修焱大概進回過神來了，走到樓梯口不遠的一輛小麵包車前，他再次向老葉和小陳道別，便轉身去開車門。老葉留意了一下這輛車，看到左後車輪的紋路縫裏有點奇怪的東西，就不自禁地走上前伸過手去。朱修焱從後視鏡裏看見這一情景，不放心地問道：“那個警官，我的車有什麼問題嗎？”“哦，沒有，我隻是看到你車輪上紮了個鐵釘，看來你要去修車場處理一下了。”老葉偷偷將剝出來的東西放進口袋。“啊，還真是，您的視力可真好，還好早給發現，不然哪天在路上沒氣兒可麻煩了。真是謝謝啊。”朱修焱一再道謝，並親自送老葉倆人走出工廠大門，看他們走遠了，還在門衛那聊了會兒天才上車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