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正是傍晚時分,太陽慢慢躲進薄薄的雲層,紅色向四下蔓延著,

蔓延了半個天空,一層比一層逐漸淡下來,直到變成了灰白色,

天空中飄浮著柔和的,透明的、清亮的,潮乎乎的空氣,我靜靜的坐在窗前,

欣賞著碧海連天的落日。那素衣男子究竟是何人?為什麼我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放開,我要見漪沁,都讓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是子縸的聲音?他怎麼來了。

“許公子,我們醉花葶不歡迎你,請出去”琴娘恨恨言道。

“漪沁,你出來見我,我有話跟你說。”子縸大聲呼喚。

“嚷嚷什麼啊,許子縸、你不是才新婚三個月嚒?這麼快厭了尚書千金?”心直口快的玉馨顯然在挖苦許子縸。

“許公子,漪沁不會見你的,你走吧。”嫣兒還是那麼善良,溫和的言語。

“許公子,您來找我,有沒得到尊夫人的允許啊?要不然,我們可不敢讓您進醉花葶。”推開門,我便故意朝許子縸問道。

“漪沁,我想跟單獨談談,你讓我進去。”被姐妹們攔在門外的許子縸,急切的說。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也沒話跟你說、以後不要再來了。”說著,便關上了房門,雖說子縸成親的事,並不全怪他,可那日是他親口叫人把我拖出的丞相府,我終究還是對他有恨意。楊錦,看來、你也沒留住子縸的心很久嘛、嗬嗬。點點樓頭細雨,重重江外平湖。當年戲馬會東徐,今日淒涼南浦。

莫恨黃花未吐,且教紅粉相扶。酒闌不必看茱萸,俯仰人間千古。坐在窗前,拿著書,心神恍惚,想著許子縸今天來是想跟我說什麼?是要跟我解釋他成婚當日對我未說完的話?或者。。。。太疲累,不知不覺,我竟睡了過去。

古來雲海茫茫,道山絳闕知何處,人間自有,赤城居士,龍蟠鳳舉,清淨無為,坐忘遺照,八篇奇語,向玉宵東望,蓬萊暗靄,有雲駕、驂風驅。行盡九州四海,笑紛紛、落花飛絮,臨江一見,謫仙風采,無言心許。八表神遊,浩然相對,酒酣箕踞。待垂天賦就,騎鯨路穩,約相將去。“著火了,著火了、”不知睡了多久,一個敲著銅鑼邊大聲喊著火的人從我房門跑過,吵醒了睡夢中的我。

我起身穿衣,打開房門,隻見大火朝我房間襲來。隻得轉身進屋,推開窗口跳入南稥閣那邊,火還沒燒過來,我試圖從後門逃出去。

“漪沁,漪沁,”嫣兒的聲音?“漪沁,著火了,快點出來,”

聲音是從我房間傳出來的。“漪沁,你在哪?”火勢越來越猛,“嫣兒,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濃濃的黑煙瀰漫,嫣兒根本看不到我。我站在原地,焦急道:“嫣兒,快點出來,我在這兒。”

“漪沁,漪沁,你快點出去,”嫣兒看到了我,心有安慰的笑道。可火勢已經包圍了我整個房間。

“嫣兒,嫣兒,”我撕心裂肺的叫著。

“漪沁快走,不要管我,快出去,記住、以後都不要再回來這個地方。”嫣兒對著我似笑非笑的大喊。

“不,嫣兒,嫣兒。”我眼睜睜的看著大火吞噬了嫣兒。不相信這是真的,不。怎麼會這樣。

“漪沁,快走,火要燒到這邊來了,再不走來不及了。”玉馨跟琴娘過來了。拉著我言道。

“嫣兒還在我房間裏,我不走,嫣兒還沒有出來,琴娘、嫣兒還沒有出來”我心如刀割,泣不成聲道。

“嫣兒已經出不來了,火燒過來了,咱們先出去,”玉馨拉著我說:“這場火顯然是蓄謀的,難道你不想查是誰縱的火?你想讓嫣兒白白犧牲嚒?”我頓時好像覺悟了,任憑著琴娘和玉馨把我從後門拉到南街巷,這時已經是五更天,天天稍有點亮,我們三個人狼狽的坐著地上,

倜然淚下,悲痛欲絕。嫣兒。。。嫣兒就這樣離我而去了。“該死的,到底是誰跟我們醉花葶過不去。”玉馨捶地惡恨恨的言道。

“罷了,先找安身的地方吧。”琴娘哀哀欲絕。

“什麼都燒光了,銀子也沒,找什麼地方安身?”玉馨焦躁不安。忽然出現一個人站到我們麵前道:“琴娘,林姑娘,王姑娘、找到你們就好了,有位公子讓我來接你們去雲來客棧。

備好了上房,請三位姑娘隨我來。”“慢著,哪位公子?”我抬頭看向眼前這個人,疑心道。“不會是許子縸吧?我剛剛還在想火是不是他放的呢?我不去。”玉馨快語接著言道。眼前這人笑笑道:“恕我現在不便透露公子名號,總之不是許公子。三位姑娘隨我來吧”“去吧,總不能在這街頭地上一直坐著,或許是咱們醉花葶的恩客呢。”琴娘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