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傻子嗎?”
“居然用蠻力啟動靈石,真是太好笑了。”
“快下來吧,隻有注入巫力,靈石才能啟動,你連巫力都掌握不了,就算你把靈石打碎了,靈石也不會啟動的。”百裏若瑤也捂住了小嘴,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祭壇上的少年撓撓腦袋,咚咚地敲了那塊石頭兩下,這下那塊石頭總算是有了反應,隱隱出現了三個字“下下等”。
“下下等!”
“天哪,居然是下下等。”
“這玩意兒我都沒見過,還真不知道怎麼用。”那少年尷尬一笑,從眾人的嘲諷中走下了祭壇。
少年早在心裏把血羅那老家夥罵了七八遍,若不是他出的這個餿主意,自己何至於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丟人現眼。
他就是狐炎,隻是換了一張臉,他現在的名字叫離九風。
“這個離九風怎麼回事?”十二巫司之首的大巫薑伯任看向了守廟巫司季甫。季甫仍舊戴著青銅麵具,巫袍顯得有些破舊,手裏始終拄著一根青木巫杖。
季甫低下頭,道:“這孩子雖然不會巫術,可是憑借著一身蠻力通過了石龜橋上的巫陣。”
薑伯任眯起眼睛,道:“胡鬧,連巫力都沒有的人怎麼有資格進入宗巫廟?”
季甫道:“依照我宗巫廟的規矩,凡是能夠通過考驗的氏族子弟均可以進入宗巫廟,所以我就讓他進來了。”
“簡直是褻瀆了廟裏供奉的先輩和神靈。”薑伯任冷哼一聲道:“本巫司提議立刻將這蠻人驅逐出宗巫廟。”
“這......”季甫沒有吭聲,他也不會因為一個三流勢力的年輕人得罪首巫司薑伯任。
這個時候,大祭司尹文眉頭微微皺起,道:“季甫,你是說這孩子憑借著蠻力硬闖過巫陣?”
“沒錯。”季甫叩首道:“大祭司,這孩子實在是可憐,聽說離氏族人都被屠滅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原來是這樣。”尹文沒有出聲,看了狐炎一眼,隨後淡淡地道:“果然體內是一絲巫力也沒有,不過能夠通過宗巫廟的考驗確實也不容易。”
狐炎卻冷不丁地打了個寒噤,他剛才明顯地感到自己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環繞,每一寸肌膚都暴露在尹文的感知之下。不過那尹文也沒有發現出不對勁,他也躲過了一劫。
季甫道:“大祭司,您看著孩子該做如何處置?”
尹文淡淡地道:“這孩子也不容易,既然來了,咱們也沒必要趕他走,就讓他留下吧。隻是又有哪個巫司願意找他這樣的人作為門徒呢?”
久久沒有巫司回應,季甫吸了口氣,道:“不如就交給在下管教?”
“也好,這些年你門下的人走的走,死的死,不如就讓這孩子跟著你。”尹文捋了捋胡須,隨後帶著南宮琦離去。
巫司和各族子弟紛紛散場,留下的巫司隻剩下薑伯任和季甫二人。
薑伯任看向了季甫,冷笑道:“這麼多年你手下的弟子沒一個有出息,今天恭喜你又找了這麼個廢物做徒弟。”牟白羽正看著狐炎的笑話,他對於這個出自三流氏族的少年,是發自內心地瞧不上。
季甫雖然心底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礙於對方是十二巫司之首的薑伯任,他也隻好隱而不發。
薑伯任和牟白羽離去後,祭台下就隻剩下季甫和狐炎二人。
季甫那隻粗糙的大手輕輕地搭在狐炎的肩膀上,道:“小子,跟我走吧。”
狐炎深深作了一揖,道:“謝謝巫司大人願意收下我。”
季甫無奈歎息了一聲,道:“什麼大人,我季甫不過是十二巫司裏地位最低的一個,說直白點,我就是一個給宗巫廟看門的而已。”
“師父,那首巫司勢利眼,你可別跟他一般見識。”
季甫白了狐炎一眼,狠狠地道:“臭小子,什麼勢利眼,這個世道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出身低微本來就比不上那些大氏族,而你的實力平平,憑什麼教人家看得起你?以後不該說的話不能說,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狐炎知道,這季甫出身卑微,雖然成為十二巫司,但是在宗巫廟中依舊沒有什麼地位,甚至還不如出身於大氏族的普通巫祝。大氏族的子弟怎麼也不會找這麼個人當師父,在巫門鼎盛的楚熊國最是看重血緣和出身,即使季甫成為巫司,也注定遭受冷落。
季甫屢次幫助狐炎,恐怕也是因為他和自己有一樣的出身。狐炎心中也頓生感念,雖然他來這宗巫廟還有另外的目的,但是此刻也暗暗發誓,一定不會讓季甫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