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麵打不開,進展的難堪將腳步逼進了死胡同,一切顯得無厘頭,像是一團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團。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得找條路出來,找不到,就自己走出一條路來。無論如何。”亞瑟對自己說道。
現在,亞瑟要捋捋思路,他能感覺到胃部的空虛,饑餓使人警醒;饑餓中思考也更加清楚明了。隻不過亞瑟更喜歡思考時感受到的不僅僅是清明,還有胃囊裏的充實。
從剛進來時看到的一堵滿是孔洞的牆和一個像鍾表似的日晷,亞瑟並沒有太過劇烈的驚訝,一直到蝶幻煙為他講解摩炣多的密碼(這個密碼在後麵我會為大家詳解的),揭秘墨家辛密,分析第一次受到攻擊的前因後果。亞瑟感覺到這個神秘的外殼開始剝落外皮自己開始漸漸深入,但,越是深入亞瑟越感覺看不清。外殼剝落了,但,殼中有殼。
墨家人放一塊鏡子到底是什麼用意呢?亞瑟想起了暗影和璿璣,也不知他們現在身在何處,也不知他們是否和他一樣煩惱。
麵前是沒有生命的死牆,身後來時的路也被如汁如墨的黑暗所淹沒,周圍能見度極低,奇怪的是四麵好像除了正牆有一些幽暗的光其餘三麵都是空曠的黑夜似的深不見底。
隱隱地亞瑟感到有一些不對勁,但說不上來由。直覺這東西和第六感一樣無跡可尋,但它是驚人的準確的。
世界上所有的任何人或事物都是再沿著一條看不見但絕對屬於自己的線走著,這是一條規律。所有不可思議的怪象都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或是令人信服的解釋來證明其存在的合理性,這是一條定律。
以天下第一奇巧淫數的機關算術大家——墨家的身世和名望設下這麼一個怪局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世間所有謎題都隻是為了兩件事而存在。一:守住它所要保密或隱藏的東西。二:謎題被人解開拿走裏麵的東西。無外乎這兩種結局。所以所有謎題都應該有破解之法,能解開的叫迷解不開的叫傳說。
但是怎麼解呢?
身後有人突然說話,亞瑟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寒毛乍起。
“不對。”她說。
“什麼不對。”他問。
“我們好像忘了一些很細小很容易忽略但又非常重要的事。”蝶幻煙道。
“什麼事?”
“它變了。”她的臉麵如死灰和這個氣氛相互輝映,令人發冷,發寒。
“是什麼?”
“鏡子。”
“鏡子?”
亞瑟再次仰望,果然,是一件很小但絕對重要的事。
剛進來時是亞瑟在不經意間發現發現了這塊鏡子,他對此印象深刻。那麵鏡子是光滑的大理石混花崗岩質地,石質的鏡子懸掛在頭頂上方一個不偏不倚的方位,垂掛的枯藤參差不齊的散落遮擋了部分鏡子。可是現在它卻變了。
銅鏡還在那個地方,枯藤還是那麼垂掛。隻是泛起的黃銅光亮倒映了亞瑟詫異的眼睛,黃銅的質地和花崗岩一樣冰冷隻是不一樣詭異。
什麼時候變的?怎麼變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什麼預警?一概不知。
“這盤棋終於有些眉目了。”蝶幻煙緩緩道。
“怎麼說?”
“還記不記得你隨意撥了指針撥到了代表三月的寅時刻。”
“寅時?日晷上的鍾鼎文好像是有個寅時的。”
“寅時代表三月,你轉動之後孔洞上排列出了天象‘雙魚星軌’之後啟動了機關爆射出致人死地的梭釘鏢。我覺得就是在那個時候石鏡變做了銅鏡。”
亞瑟反駁不了蝶蝶幻煙的推理隻好點頭表示讚同她的說法。
“墨家人精通五行、天文地理、水紋,創造出許多奇巧東西,它的第一任巨子——墨子可不僅僅是胸懷大誌的政治家,嘴上功夫比不過他一雙巧手的。如果說他的腹中文章三千卷,那隻占他頭腦中那些奇思妙想的萬分之一,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