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生誌,出生在江蘇連雲港市海州區錦坪鎮。很小的時候,父親不幸病逝,母親一個人拉扯著我們兄妹5個艱難度日。幼年我們常常被村裏的孩子欺負,童年的歲月在我幼稚的心裏投下了陰影,也造就了我嫉惡如仇的性格,我發誓長大後定不讓家裏的親人受欺負。一個偶然的日子,我有幸遇到武術名家張和鳳,他將我介紹給隱居在雲港一座小山上的羅漢門掌門人——鄭子成學習武術。
1990年,我的五年學徒期滿,回到連雲港,幾經周折進入鎮政府工作,算是苦盡甘來。我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理想,我要好好工作來回報黨和政府對我一家人的幫助。
1993年春節前夕的一天,弟弟王曉明帶著一幫朋友到家裏來賭博喝酒。席間,來自沭陽的穆道林神秘對弟弟說:“最近,東海出現了一批漏網的‘大新安’(假鈔),我們去倒騰倒騰,說不定還能撈幾個呢……”我嚇了一跳,這不是在犯罪嗎?電視上剛剛放過打擊假鈔的新聞。當天晚上,我將弟弟的這幫狐朋狗友送走以後,拉著弟弟的手說:“我們不能對不起母親和政府。要不是政府關照我們,說不定我們早就餓死了!”
弟弟不僅聽不進去,反而叫我少管閑事。他說這幫人都是有背景的,等他搞到了錢一定會讓家裏人過上好日子的。我苦口婆心地勸了弟弟一夜,最後弟弟氣憤地說:“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否則你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害怕弟弟一步一步滑向深淵。為了救弟弟,我決定深入虎穴,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
幾經打聽,我得知此事的關鍵人物是山東平岜縣魏莊鄉澇荒村一個叫李金坤的人。
1993年10月,稍做準備的我孤身一人來到山東,按地址在平岜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裏找到李金坤。可老奸巨滑的李金坤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裏,不信任地對我說:“我現在手頭沒貨,你先回去,我想辦法給你聯係聯係再說。”
我仍然不死心,又單獨去了幾次山東,但每次都被李金坤打發回來了。我感到,李金坤隻是個小嘍羅,他的後麵一定還有更大的秘密。我把自己掌握的這些情況寫信報告給了公安機關。我想萬一自己身遭不測,這夥人也休想逃掉。
1994年的春天,我第7次來到山東,李金坤見我如此鍥而不舍,對我態度有了轉變,終於把我帶到白彥鄉一個叫張如成的家裏,在張家後院的一間密室裏,我第一次看到了一套製作假鈔的印版和模具。
張如成拿了兩張50元和100元的假鈔對我說:“要幹可以,但你必須先交一萬元的入夥費,我們可以教你印錢的技術和出租造錢模具,你想要多少搞多少。”我說:“我沒有那麼多錢。”李金坤拿出一包白粉說:“沒錢不要緊,你將這包東西想辦法給賣掉,少說也能弄個萬兒八千的……”我暗吃一驚:沒想到,這夥人不僅造假鈔還販毒。我一定要把這個毒瘤鏟鋤,為社會除害。
第二天,李金坤給我一張去北京的火車票,要我在北京西站等人,並把接頭暗號告訴我。我懷揣著兩包毒品和兩疊假鈔,以及身上僅有的48元錢,徑直來到北京公安局。五局八處的趙晶明處長接見了我:“看到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你的信我們已經看過了,你拿到了第一手證據,貢獻不小,真是太謝謝你了,但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你還要完成他們給你的任務,以便我們揪出幕後主使。
就這樣,我作為內應,協助山東警方一舉端掉了以張如成為首他們的犯罪團夥,破獲了震驚全國的假鈔案和販毒案。
在眾目睽睽下,作為“幫凶”的我和弟弟都戴上手銬被押上了囚車,隻不過我在舉行的慶功會上是座上賓,而弟弟卻因參與黑社會組織打架鬥毆而被判兩年徒刑。我心裏卻為弟弟高興,好在解救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此後,我根據在黑道內部知道的線索又協助公安機關破獲了幾起大案。
1995年3月25日,連雲港發生了一起重大案件。以錢輪為首的幾名黑社會分子在光天華日下劫持一名女子意圖強奸,但該女子處於經期,幾名喪盡天良的歹徒將該女子綁架在一家小旅館裏,準備經期過後進行輪奸。形勢十萬火急,當地的公安人員對於這夥慣犯來說都十分麵熟,為了能接近這夥人將女子救出來,公安人員又想到了我。
在公安人員的安排下,我化裝成一地痞住進了罪犯藏人的小旅館裏,經過一天一夜的周旋,我終於有機會接近被綁架者,在我的配合下警方一舉抓獲了6名犯罪嫌疑人。
由於我探案都是在暗中進行的,因此惹來了不少人的惡語非議,有人說我不三不四,是“黑社會分子”,常常進“局子”。在知情人眼裏我是英雄,在親人和不知情者的眼裏我是一個地痞流氓。由於我的“民憤”極大,因此在鎮政府的工作也沒法幹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