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什麼是真愛?有句話說的好,不求天長地久,隻求曾經擁有。而我的這位“曾經擁有”,陪伴了我六年,並且成功的在我內心深處永遠的留下一個任何人都不可觸及的禁區。從最愛到最恨,究竟會跨越多少距離?

2016年元旦,爺爺心髒病住院一周了,我才趁著元旦的空擋去醫院探望。爺爺臉色很不好,醫院又很吵雜,爸爸在病床邊簡單的介紹著爺爺的病情:心髒的血管已經堵塞到90%,隻能支架或者搭橋了。成長的代價就是,當自己成長為一個人摸狗樣的企業家的時候,不知不覺,心目中那個孔武有力英姿倜儻的爺爺就變成了一個重病在床的瘦老頭子了。家庭就是沙鬥裏的流沙,不知不覺就瘋狂流逝,你自己卻毫無辦法。

趁著爸爸和醫生聊病情的功夫,爺爺悄悄的拉住我,說,我想回家,你奶奶自己在家沒人照顧。我隻能輕輕的撫慰爺爺,內心深處卻早已淚如雨下。老一輩人的愛情如此簡單,簡單而充滿意義。

走出醫院的時候,我接到了sh周副市長的電話。

周直接劈頭蓋臉的問我,“老胡跑路了,你知情嗎?”

我一時語塞,沉默了一小會兒。

周:“這個時候了,別藏著掖著。”

“知情。”

我在電話這端想象著市長大人雷霆發怒的樣子。

市長大人語氣倒是很平和,像陽光一樣溫柔並暗藏回味。“李先生那邊的資金能否按時到位?我拖不了太久。政府引導基金扔了兩個億進了這個項目,如果資金斷裂,項目爛尾,最先玩完的就是你。”

他所說的項目,是崇明島港口的一個建設工程,一期工程總規劃投資八億。這個工程由軍轉政的幹部老胡牽頭,始建於2015年中旬,我旗下的榮榮海外私募基金用自有資金投資兩個億進場,此外還有政府基金牽頭的兩億已經進場,但是原計劃李先生的四億投資規劃卻遲遲沒有到位。我早已得到小道消息,李先生已經決定不再跟投這個項目。老胡並沒有向政府上報李先生撤資的事,而是決定再自籌資金跟進。她認為,項目有政府牽頭,政策又特別優惠,招商應該不難。所以當老胡告訴我她要跑路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的私募進行的並不順利。接到市長電話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個港口項目注定就是我的滑鐵盧。

我隻有咬著牙向市長打保票:“我一定盡力,再找李先生談談。”

市長大人冷冷的說:“近期別來sh了,小心紀委請你喝茶。”

我的妻子叫鄭容。在我21歲的時候,我遇到了最美的她。那時候,她是音樂學院最漂亮的校花,我是小有所成的少年企業家,絕對一副郎才女貌的狗男女樣子。我們幹柴烈火的談戀愛了。她活脫脫的一個172版的張韶涵,而張韶涵又是我最愛的明星。我們愛的義無反顧,在我23歲生日的時候,我們結婚了。那時候,她正忙著畢業季,我也剛剛大二而已,一邊上大學,一邊經營著自己的公司。

時光流逝,鬥轉星移。曾經的誓死熱戀,如今都變成了生活瑣碎。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每天托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家的時候,我隻想擁有屬於我的片刻休息。而鄭容則是好不容易有人回家了,興奮,吵鬧,作人。我們同宿在一個屋簷下,卻並不像真正的夫妻。我們甚至連同床異夢都算不上,因為平時都是我住二樓,她住一樓,數月分居。然而,在我內心深處,她一直是我的港灣和依賴。

她居家生活了很多年,這樣的日子想必也不好過。當她想做生意,參加樂隊什麼的時候,我也是一直在支持。漂亮是女人最顯而易見的資本,這種資本也造就了她異常作人的性格,在我不加節製的常年寵愛後,她越發越飛揚跋扈,像眾多夫妻一樣,我們有了生活瑣碎帶來的隔膜。

我現在依然記得我們的初識。那是我邊上學邊經商的第五個年頭,我一手建立的遠程工業拿到了資本家的天價風投。我本應該是意氣風發,大展宏圖,卻萬萬沒想到造化弄人,由於和投資商的觀點和理念嚴重衝突,我被迫離開自己成立的公司,賦閑在家。就在我人生第一個低穀時期,我遇到了她。

世博園門口,我們賣力的放著風箏,卻怎麼也放不高。機場附近一條偏僻的小路,我們停在路邊,打開天窗,這個位置是我無意中發現的,透過天窗,一架架飛機呼嘯而過,離頭頂隻有幾十米的高度,震撼心靈。我們邊體會著人類的渺小,邊你儂我儂的相依相抱,直到電瓶都沒電了,我們被困在荒郊野外……

隨後就是性格矛盾引發的愛情埋葬。她就像熱情的小貓一樣時刻需要人陪,我又玩心不減,一有時間就泡在台球社不知回家。有一次,我正睡的像死豬一樣,大半夜的她突然狠命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猛的驚醒,絲毫喘不上氣息,她確實在用盡全力,狠狠的說,讓你天天打台球,讓你天天打台球。那時候,我就知道了她是那種脾氣上來根本不計任何後果的孩子。

再後來,我重新上位,工作突然忙碌起來。每天回家就想倒床上睡覺。我本來就有一點點小小的傲骨,這下每天回家就是一躺,衣服也不脫,澡也不洗,該交的公糧也不交,所以矛盾就更多了。用她的話講,就是“天天話也不說,事也不辦,理也不理,連吵架也不和我吵。”是的,就連吵架,一般情況下都是她用著常年唱歌的功底用女高音大吼,然後我就默默的聽著也不答茬,她喊出高八度也喊不出我一個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