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咱們現在和談,還...還來得及嗎?”
起身慌亂的退後幾步,眼見男人紅著眼慢慢的爬起來,方然隻感覺一股惡寒之氣撲麵襲來,可還沒退出幾步,就踩進破碎的畫框中,竟還將腳卡住了,拔也拔不出來。
“方兄,在下時間不多了,別掙紮了...”
“不是!你等會!先別過來!都是讀書人,咱們可以講講道理,你時間不多,卻要趕著殺我,上哪你能說得過去?是不是?”
拖著畫框,又往後挪了幾步,結果另一端卻被男人踩住,並且還踩在畫框上緩慢的朝自己走來,方然舉著手,不斷的通過嘴炮來和男人進行溝通,可毫無效果,此刻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眼瞅男人手指中延伸出一條黑線,方然腳卡在畫框中像靶子般,躲都躲不了,絕望之際,冷不丁注意到自己晃動的長衫袖口,隨即眼睛瞪大想到了什麼,直接就從袖兜裏掏出了那枚靈匣,反手便扔向了男人。
靈匣在脫手的瞬間,木質的紋路轉變為蜷縮起來的九品毒蛛,並且迅速變大,張牙舞爪的奔著男人的臉撲去。
離得太近,突然憑空冒出了這麼大一個蜘蛛,還對著自己麵門撲來,男人頓時被驚的全身一滯,甚至都忘了用黑線將其斬為兩半,而是本能的抬手護著臉,可因此被九品毒蛛抱住了胳膊,裂開口器露出一對巨大螯牙,朝男人胳膊上就是一口。
雖是幻象,可方然光瞧著都覺得疼,男人更是來不及思考,猛的將九品毒蛛甩到了窗外,而被咬的部位,兩個窟窿眼周圍已經發黑並快速蔓延開,一看這種狀況,誰都知道那蜘蛛定是有劇毒。
男人眯緊了眼睛,果斷抬手將被咬的胳膊從肘部削斷,鮮血噴湧而出,隨即顫抖的跪在地上,單手從身上扯下一段布條,纏在隻剩半截的胳膊上,整個過程中,男人一聲未吭,除了全身有些顫抖之外,神色都不曾改變。
世間極少有如此堅決之人,要不是他的目標是殺了自己和白清,那方然肯定得為他鼓掌,但當男人的目光略過地上被自己削下的胳膊,突然血紅的眼睛瞪大了,原本胳膊上中毒的跡象消散了,連被九品毒蛛咬到的窟窿也沒有,此時才明白剛才看到的都是幻想,白丟了條胳膊。
“兄弟,這不能怪我,隻能說你太虎了,說切胳膊就切了,剛才也沒問我啊...”
見男人麵容扭曲的盯著自己,方然暗道完了,這哥們指定瘋了,也是求生心切,猛的一下竟成功將腳從畫框裏拔了出來,隨即扭頭從破損的木柵欄處跑進去,身後則是男人的怒吼,以及劈裏啪啦一通亂響,剛衝到側屋門前,就覺腳底發輕,低眼一瞧,鞋底竟沒了,隻剩薄薄的一層還連著,剛才要是跑慢了,估計被削掉的就是整隻腳了。
“咱再商量一下行嗎?寫書沒前途的,要不改畫畫得了?”
靠在門邊,方然大口的喘著粗氣,正企圖分散男人注意力,可眼角的餘光卻發現長亭藏身的位置空的,在轉眼一瞧,通往後院的窗戶碎了,感情長亭已經自己跑了。
結果就這麼一分神,方然險些被黑線削掉胳膊,慌亂中手腳並用的爬進側屋,男人緊隨其後,揮動手臂甩出黑線,將方然逼近角落中。
剛要從長亭逃跑的窗口竄出去,一道黑線從麵前劃過,攔住了唯一的求生之路,方然知道跑不了了,麵對著男人站直了身子,從氣勢上就要壓過對方,因為曾聽人說這樣死的比較有尊嚴。